在众臣的朝贺声中,贤人率先回到了殿内。户部尚书念毕,礼部尚书开端朗读藩国进献。鲜于向对于藩国进献已经毫无兴趣了,表情的频繁颠簸,让他倍感怠倦。
“汝一片热诚之心,何罪之有?平身吧。”贤人对于马璘甚是驯良:“如果非要寻卿之罪,确切有一条罪,那就是,尔等皆小瞧朕了!戋戋牲口,岂能惊到朕!朕骑马扬鞭,大胜吐蕃马球队的时候,汝曹还未出世呢!”
“阿史那卿和王卿一战灭突骑施、收碎叶城、获汗血马,居功甚伟,朕已命政事堂议功封赏。”贤人对阿史那旸格外正视:“朕记得卿家长女已近及笄之年,朕现在就封她为素叶县君,以彰卿之功劳!”
马璘正要再次跪谢,却被贤人打断了:“马卿勿急,朕另有一赏。王卿和阿史那卿都说汝骑射无双,而骑射之威,离不开宝马良弓。朕知汝已顺服飞霜,故将飞霜赐赉马卿,并许你在兵部武库中遴选一套趁手的兵甲。”
数名龙武军立即将天子紧紧庇护起来,手都放在了腰间横刀之上。“无妨!”贤人风淡云轻的说了一句,双眼盯着威风凛冽的白马,爱好之情溢于言表。
“臣更加惶恐了!勋爵官职,皆出自陛下,也均应由陛下裁定,臣平时不过经陛下受命,替陛下分忧罢了!天下只要越权的臣子,而从无越权的君父,陛下言重了!”李林甫笑着回应了贤人的打趣。
憨态可掬、嘴舌工致的白鹦哥将威震天下的九五之尊逗得乐不成支,伸脱手抚了抚白鹦哥的羽毛。
安禄山左手接过鸟笼,右手开端将丝锦罩向上提。锦罩尚未提起,就闻声鸟笼里收回了幽幽的女声:“某这是到那里了啊?”世人大惊,贤人也愣了一下。
鲜于向闻声了轻微的掌声,正在惊奇竟然有人敢在君前失礼的时候,就闻声东龙尾道上响起了如龙如鹤的皋鸣之声,长嘶未落,但觉黄光一闪,一匹毛发胜金的身影腾踊而起,如同乘着暴风骤雨破海而出的蛟龙普通,向前飞出了四丈多远。
“操控天马若等闲,真乃懦夫也,马卿之英姿,令朕难忘!”贤人和颜悦色地夸了马璘一句,让鲜于向又妒忌又不解:妒忌的是一戋戋队正,竟然获得贤人的赞誉;不解的是,这马璘究竟何德何能,能够让贤人不吝赞美。
鲜于向这时才听明白,本来刚才领头的白马早已被顺服,刚才想必是这个叫马璘的武将,躲在马腹下操控天马的同时,批示着白马带领马群,营建出一幅万马奔腾却又畏敬天子之威的景象。
“臣遵旨!”李林甫立即抢在阿史那旸有所表示之前,将贤人的口谕承接了下来,阿史那旸也只好无法膜拜谢恩。此时,鲜于向昏黄之间感觉,阿史那旸仿佛并不是由衷地欢乐。
“阿史那卿谦谦君子,只是未免有点呆板了。朕不过是眼热马卿技艺高强,想起朕年青时罢了!”贤人看了高力士一眼,高力士立即俯下身来,将阿史那旸和马璘同时扶起。两人岂敢真得等名满天下的高翁来扶,赶快站了起来。
世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只见黄马腹下穿出了一个军人,膜拜在贤人面前:“北庭牙兵队正马璘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鲜于向盯着奔腾而来的马群,不由向后退了一步,感受像是撞到了甚么人。他转头一看,只发明白袍军人冷冷地盯着他。
“恭贺陛下喜得天马!”肥胖的安禄山扒开人群,又膜拜在贤人面前:“臣想趁着龙颜大悦的东风,讨个巧,觍颜再给陛下献个宝。”
漠北、西域以及东北藩国的朝集使们更是悄悄将这些马和自家海内的马匹比较,揣摩大唐的国力和马队的战力。但越揣摩越心惊,马群里的每一匹拿出来,都能作为这些藩国的镇国之宝的,而天可汗随随便便就拉出了一大群宝马,不觉个个心惊胆怯,对大唐更是畏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