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军人一时不顾回身,右手松开小偷的左臂,化掌为拳,朝小偷的右臂击去。白衣军人较着动了真怒,这一拳虎虎生风,如果击中,估计小偷的右臂就要废了。
瘦猴和马璘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家胡人酒坊门口。酒坊里,身着绯红长袍、翠绿锦裤和鹿皮小靴的胡姬高举双袖,踏着弦鼓之声,跳起轻巧明丽的胡旋舞。胡姬的舞姿,疾若雪花空中飘摇,快似蓬草顶风飞舞,左旋右旋人不倦,千圈万周转不断。瞪大眼睛赏识的几个浪荡子已经分不清胡姬的脸和背了,仿佛只瞥见一只色采斑斓的胡蝶在面前飞舞。
“拜见阿史那副都护,万里护送天马,实在是辛苦副都护了!独孤卿奉令去政事堂了,某早知王都护和阿史那副都护喜获天马之事。请副都护进府一坐,趁便吃些茶汤。”出了太仆寺大门,崔少卿立即满脸堆笑,好像在演出变脸神技。
去太仆寺传旨的小黄门等了好久,才等来了微醺的阿史那副都护,回到宫城的时候宫门顿时就要落锁了。这个小黄门发明,另一个被派去鸿胪寺传旨的小黄门也才刚返来。两个小黄门聚在一起直呼不利,传旨都遇见接旨的人不在,等了很久,真是倒霉。
“马将军?你如何来长安了?”赛伊夫丁用突厥语问道。
“你和小公主还没有面圣吗?”马璘避开了赛伊夫丁的题目。
艾妮赛走了以后,马璘带着瘦猴等人在几家大食人的酒坊逗留了好久。直到西市关门的鼓声响起,才开端回太仆寺。
瘦猴回过神的时候,才发明马璘目不斜视,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
“我们已经到长安一个多月了,阿谁鸿胪寺卿倒是很热忱,说已经将我们带的国书交给天可汗了,可天可汗那边尚未有旨意下来,只能让我们等着。”小公主也认出了马璘,答复了这个题目。
“阿史那都护,某另有个不情之请!贤人向来爱好神驹,得知都护敬献的天马运达长安,必定要找都护扣问捕获天马的详情。请都护派几位儿郎留在太仆寺逗留几日,以便通达动静。”
进入西市以后,瘦猴指着市内的街道向马璘先容道:“头儿,你看,西市内东西和南北方向各有两条五丈多宽的大街,这四条大街像四把交叉的横刀,将全部西市切成了井字形,一共分出了九个方块,各个方块内里,又有小的曲巷。统统店铺,不是临大街开设于各方块的四周,就是临冷巷位于方块中心。如许临街设店,四周立邸,既便于交通和货色收支装卸,又便于招搅主顾,停止贸易。”
“头儿,有甚么环境?”从碎叶到庭州的一起上,瘦猴已经熟谙马队正的这类鉴戒的眼神了。
四十来岁的崔少卿头也不抬,只盯着马璘递上的牒文几次检看。“北庭都护敬献天马?嗯,是有这么一回事。前一阵子尚书省送来封奏章的抄文,提到了献天马的事,贤人对天马也很猎奇,急着想瞧一瞧。你们如何现在才到啊?现在天马在那里呢?咦?阿史那副都护亲身护送天马啊!你们如何不早说!从速带我去见阿史那副都护!”阿史那旸的官职要比从四品的太仆寺少卿高了一大截,傲岸的崔少卿也不敢托大了。
马璘浑不在乎,轻笑道:“小公主逛西市,可有甚么中意的东西。”
“那可太好了!若获得天可汗的支撑,阿拔斯这个逆贼就要吃到苦头了。”赛伊夫丁顿时喜上眉梢,没瞥见小公主焦急的眼神。
一转眼过了两三天,崔少卿那边并无动静传来。马璘也乐得安逸,便将五十名牙兵分为五组,每日一组留在太仆寺听候动静,其他四组则可脱下戎装在长安城内消遣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