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生先俯身拜倒,默念几句师祖保佑,指着乌木之上那‘妙华归藏宗’五个大字道:“道玄啊,妙华归藏乃是我们祖师北陵道祖的名号,这块乌木师祖开山立派前就带在身边了,你来拜过这块乌木,便是我宗门弟子了。”
夕阳入了这葫型道府,散出鱼鳞般的金光。李道玄自河边找出一坛生满绿苔的“豪杰胆”酒,不由嘲笑道:“师父啊,这豪杰胆乃是烈酒,喜阳厌阴,你扔到这溪边柳荫处,当真是委曲了它。”
莲生瞟了他一眼,撇嘴道:“我天然没有这些见地,这些都是我师父常常说的。你可知我们宗门为何制止退隐参军,就是因为祖师当年曾说过一句话,叫做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的意义是天道就是天道,不会对人间好,也不会对人间坏。师祖说修士修行也当如此,应放眼六合,鄙视百姓,方才气够得道。”
李道玄却想,你仙去?那不知是何年今后的事了。
莲生心疼的哎呀一声,蹲下身子,苦着脸捡起一块碎片,一边用舌头舔着,一边嘟囔道:“哦,徒儿,我忘了奉告你,我们师门呢,端方很少,不过第一条就是禁参军,退隐!”
李道玄见她如此,不由感喟,这傻道姑,如此天真,如何活到现在的。这套誓词啊,是自他十岁那年偷嫖客的荷包被发明后就背的滚瓜烂熟的。
李道玄沉重的摇点头,只说了三个字:“莫宣卿!”
李道玄极其惊奇:“如何,师祖的端方也能改?这‘玄空境’又是甚么意义?”
那是承玄元年,当今皇上“玄真大圣帝”方才即位,做为两朝重臣,莫宣卿奉上了惊世骇俗的“尊皇权,罢修士。杀国师,灭宗统。”的十二字奏折。当时便被采纳,贬斥,今后便是抄家,斩刑,若非当朝文臣联名讨情,三十老臣叩血于大明宫前,恐怕就要灭族了。就是如此,独生女儿莫相思也被朱笔批‘赐’:永久为妓!
二人来到乌木近前,莲内行掌盖在乌木上,一股灵力荡漾,乌木之上顿时显出密密麻麻的金光小字。
李道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但内心深处对这宗门多了一分认同,只因他本就是神驰自在随心所欲的主儿。
李道玄揉揉额头,一时有些心乱,听莲生说得轻松,难过的说道:“你不晓得,你也不明白,你可知相思姐姐是何人之女,他家犯得又是甚么大罪?”
李道玄盯着一向深思的莲生,俄然说道:“我想学西羌话。”
李道玄的双眼却如何也离不开她那紧致健壮,象牙色的裸背上,只因百朵桃斑纹于莲生的全部背部,伸展到盈盈一握的细腰,绽放于两团斑斓玉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