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地牢，穆萨仍被挂在十字铁架上，他血肉恍惚，鲜血从无数伤口流出，将空中石板染红。
穆萨俄然生出一股不祥预感。
瞎子收了笔，轻声说一个字：“请。”
独臂老头想起穆萨之前说的话，看着这个宁死不平的突厥人，却没有任何不测，白叟看向他光秃秃的头顶，说道：“剃了发，便是将灵魂奉献给了长生天，阿谁收走你头发的人，是大巫吧？”
辛哲看一眼独臂老头，见对方没说话，只能答道，“小子恭敬不如从命。”
鬼差又将铁钩往上，勾住穆萨的上颚，用力一扯，穆萨的灵魂被扯了出来，分开残破身躯。
骷髅们扛着鬼船来到地牢，浑身骨骼咔咔咔的颤栗，抖掉身上的冥河水，冥河水一落地，就化作一缕缕怨魂四散逃开。
突厥没有俘虏，只要战死的懦夫。
画纸右下角的那行血字离开纸面，飞到鬼差手中。
这是酆都鬼城，鬼城前面，天然是冥河。
接着，画笔又在河的对岸勾画，垂垂的，一座雄城的表面呈现，那雄城有庞大城门，上面挂着匾额，写着“酆都”二字，全部城显得鬼气森森，似有无数怨魂恶鬼飞出来。
突厥人信奉长生天，无数年来，长生天统御西域各国，和雷音寺的佛宗对抗，不落下风。
独臂老头起家来到窗前，这里阵势较高，又是一栋五层的望楼，站在窗前放眼望去，便能看到灯火透明的长安城。
瞎子道：“正要去鞠问穆萨。”
鬼差冷冷一笑，两条铁链从身上飞出，如蟒蛇普通将灵魂缠绕。
“咦，舌头都没了？”鬼差瞥一眼瞎子道，“死瞎子你可真残暴。”
独臂老头看看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刑具，说道：“无妨，你先退下。”
却见瞎子走上前来，在桌案上放开一张纸，磨了墨，开端作画。
穆萨没有答复，仍旧咯咯的笑。
鬼差不耐烦道，“就你破事多。”说着弯下腰，将手伸进穆萨灵魂的头颅中，穆萨痛苦哀嚎，鬼差道，“归正去了酆都，你的脑筋也会被吃掉。”接着一扭一拔，像是摘下一枚熟透的果子，他收回击，手中多出一个脑仁状的肉球儿，顺手丢给瞎子，道：“也亏你吃的下，这玩意儿味道可不好。”
瞎子用笔在沾了穆萨的血，又摸出一个卦，掐指计算，接着在画的角落里写道，“穆萨・阿米尔，突厥百草部人士，诞于天启十六年子时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