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砍刀愁闷至极,却晓得张兴重说得有理,满腔肝火无处宣泄,最好只好恨恨“呸”了一声,蹲在地上大口喘气。
张兴重忽道:“李郎是怕少帅对我们倒霉?”
李诚中让王大郎押着那军将出去劝降,那军将转头看了看被俘的少年,一脸体贴的神采。李诚中道:“放心,不杀他就是。”那军将才点了点头,大步往外走,边走边冲一旁的王大郎怒道:“还信不过某么?”
刘守光“哦”了一声,笑道:“不轻易啊,能够活着返来就是好样的。此番活捉成德军一众将领,多亏了尔等尽早发明这班鼠辈的踪迹,也算是立了大功。”
刘守光仿佛和梁公儒等熟悉,上前哈哈大笑,连讽刺带挖苦了一番成德军一众军将,然后对劲的挥挥手,让部下亲军将人带走。直到此时,才转过身来打量着李诚中。
没等他说完,姜苗就问:“李郎不想入河间?”
正说着,张兴重和王大郎已经带着阿谁叫做梁公儒的军将回转出去,两人一脸轻松,王大郎的刀也回了刀鞘中,没有架在梁公儒的脖颈上,内里明显已经统统安妥。
过了不到一个时候,就听庄别传来喧闹声,李诚中赶紧赶到院落外头,就见庄口处涌入大队军兵,看服色恰是卢龙军。被派往庄口驱逐的王大郎正从庄口飞奔过来,到了李诚中面前气喘吁吁的道:“来了!......少帅......某刚才探听清楚了,大帅家二郎......少帅亲身带兵过来的......”
王昭祚寂然道:“说是让小子出来源练一番,也好长些资格和声望。”
过未几时,内里一片狼籍响起,李诚中表示张兴重出去看看。趁这工夫,他终究问出了阿谁少年的身份。少年不是旁人,倒是成德军节度使王镕的独子王昭祚!
李诚中答复:“某等属健卒前营酉都,隶于周批示使麾下。”
张兴重转过甚来问:“李郎筹算去那里?”
王昭祚低头沮丧道:“那是梁将军......”
姓梁的军将大急:“且慢!不要脱手!”口中嚅嗫了一阵,终究低头道:“某随了你的意吧,这就出去让他们降了。”
李诚中又是一阵心花怒放,忍了忍才道:“哎呀呀,真是想不到啊。你刚多大年事呀,王节度如何会让你出来干这么个伤害的差事?”
听到这个动静,李诚中俄然停了下来,大伙儿也都停下脚步,看着他。李诚中把几个伙长调集过来,道:“前面就是河间......”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大伙儿也都晓得了,大帅和周批示使已经返回幽州......我们健卒营弟兄都不在河间......”
赵大也道:“是啊,我们每个弟兄另有三千钱的赏格要去领呢。”
吃了这么个冷脸,李诚中也拉下脸来:“伙头军如何了?还是让你束手就擒!败军之将还如此放肆,别给脸不要脸!”
有了王昭祚,李诚中对外头那些甚么仁勇、陪戎之类就有些看不上眼了,他嘿嘿笑道:“你猜我们抓到谁了?王昭祚!......甚么?你不晓得他是谁?不会吧......你不是啥都懂的么?那是成德军王节度的独子!......骗你?咱老李是那种人么?......哦对了,这个姓梁的叫梁公儒,他是......这个你晓得?还觉得你不晓得呢......”
梁公儒听着,闭上了眼睛,缓缓道:“不是某的主张,某也不想的......总之事到现在,说甚么都晚了,梁某能够任你卢龙军随便措置,只求放过某家少主。某家大帅只这么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