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顺道:“老朽刚才便说过,如果能够归入官府治下,遵循官府厘定的农策缴税,这也是咱百姓的本分,何况从祖上起,咱就是汉人,是大唐的子民,朝廷能够返来,老朽也是非常情愿的。只是现在我们这片都在羊盗窟的统领之下,老朽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郭长顺身边一个青年俄然插话:“官府如果然能将羊盗窟平了,咱老郭家必然呼应官府征召,出钱出粮出人都没说的!”
当他们来到羊盗窟后,程奢终究明白为甚么郑则当年要将老巢挑选在这里。这里合法小凌河的一道急弯,山谷两边山高大峭,不易攀爬。羊盗窟立在一处山脚延长的高梁上,卡住了山谷行进的通道。寨子固然不大,却当险处,如果堂堂正正的攻打,还不知要折损多少人马才气收到效果。
郭二郎道:“从六家屯算起,石担村、刘家窑、松林口、鱼儿寨、氐里洼、矛石铺都是听羊盗窟的,摆布就是沿河谷向下六七十里处所,过了矛石铺就是张家堡的地盘,张家堡是羊盗窟的死敌,两边打了十多年了,有胜有负,扳连着我们这些村户也整天担惊受怕的。”
程奢道:“该如何做,某归去后自会禀告李将军和冯长史,现在便想听听这里的环境。不知郭老可否给某细心讲讲?”
“程商对官府治策了若指掌,老朽听程商一一道来之时,想起幼时本地里正,程商说话的语气和官府差役很近似。”
“程商,恕老朽冒昧,恐怕你不止是个行商吧?”
遵循事前在长史府商讨的保密原则,程奢叮咛郭家切勿泄漏他们一行的实在身份,郭长顺等人天然心中稀有,就轮作为领导的郭七郎也表示得非常谨慎谨慎,只说程奢等人是行商,筹办开辟小凌河商路的。
郭家村与其说是一座村庄,不如说是一户人家,只不过这户人家人丁浩繁,开枝散叶以后加起来足有三百余口。
郭长顺本年六十二,虽不是家中年事最父老,倒是郭氏嫡派长房,为郭家属长。他将程奢一行请入本身家中,又将三个儿子全都调集过来,就着粗茶水,与程奢商谈起来。
郭二郎道:“羊盗窟本来居住的是刘家,自从朝廷退出营州以后,有些游兵溃勇败逃至松岭,被一个叫郑则的人集合了。传闻郑则之前也是营州都督府的军官,技艺非常纯熟,军中声望素著,他将溃兵收拢后,看中了羊盗窟的阵势,便住在了那边。没过量久,老刘家被搏斗洁净,阿谁郑则说刘家通胡,要出售朝廷。实在究竟如何,咱内心都明白。姓郑的占有了羊盗窟后,以抵抗胡人犯境为名,征收各村各户的粮食,但那么多年了,没见羊盗窟出去跟胡人打过,倒是跟山里的几大强寨打得不成开交,他们本身说是抵抗胡人,实在寨子里却收留了很多胡人弃民,都不干人事,纯粹是强盗匪贼!”
程奢也不筹算进寨探查,走了一个多月的山路,查访过那么多村寨,贰内心已经明朗了一件事情,要想收揽这片地盘的民气,羊盗窟必须肃除。是以,他只是将这里的地形地貌记录下来,再画了个粗陋的草图,便随郭七郎回转。
遵循郭二郎的描述,郭家每年粮食收成之季,都要遵循对半的比例将所得粮食交纳到羊盗窟,别的,羊盗窟每月都要派人来收取一些牲口和鱼货。碰到羊盗窟与内奸争斗时,郭家还会收到加派的要求,偶然加派的乃至是人力。郭家三郎就是被征去羊盗窟退役的时候战死的。郭二郎还专门提到,羊盗窟常常欺男霸女,为此祸害了很多人家,郭五郎订下的婚事就是被这么祸害掉的。
“何故见得?”
郭长顺毕竟年龄有些大,现在族中很多事情都交给郭二郎摒挡,是以便由郭二郎讲给程奢听,程奢叮咛两位账房先生笔墨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