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衡政环顾在场人等,除了米家请来的羽士和米家亲眷,另有特地前来记念的洛阳商贾和世家大族代表,晓得这会儿说不验会惹人思疑。他始终是河南尹,不能给人留下掠取家财的坏印象,影响官声。
彭泉道:“米氏本家合户之请难以作数,但米二提出别籍异财,合情公道,刘府尹可直接决定……几位坊老没定见吧?”
“临时听贫道一言。”
米健咬牙切齿瞪眼杨云,恨不能把杨云给生撕活剥了。
杨云笑着问道:“不知米二当家对此有何解释?”
一向沉着察看的刘衡政看到这一幕,对杨云更加猎奇了。
“我看谁敢!”
刘衡政衡量半晌,道:“米家家事,本官不想妄作定夺……不过,以本官看来,这份先祖遗训应是米氏先祖所传,做不得假。”
几个坊老又被推出来当枪使,不过他们面面相觑,并未出声拥戴。
米盈道:“父亲莫非看不出来,实在二叔跟三叔他们是一伙的?”
“混账东西!连我米氏先祖遗物都敢毁掉,米氏子孙跟你拼了!”米健气急废弛,便冲要上前去掐杨云的脖子,但是除了他以外,没人呼应。
最后这句,他是对米敬迁说的。
坊老们一看风向不对,此中一人主动拿过绢帛细心检察,点头道:“外边两层的确像是陈年旧布,但内里这层……还很新,不是经年累月所成,乃是……捏造,请刘府尹明示。”
彭泉主管河南府律法,那里会不晓得这一条,但此时却没法作答,中间有坊老走出来道:“这位小道长所言不差,唐律中确切如此规定,按律米二当家提请别籍,须等米家太爷过世三玄月后,再或……征得米大当家同意……”
米家老爷子活着时,旁人也知拿这类东西来底子就是冒昧,只要等米家真正管事的人死了,没人对证,才敢上门来夺产。
米健满脸愤恨之色,一是恨杨云没事跳出来揭露本相,二是恨找人捏造时未能全面,才被人发明端倪。
“这那里是新帛?如此陈旧不堪,清楚有些年份了。”
杨云并未焦急将卷轴翻开,问道:“这木轴清楚是新木,作何解释?”
“胡言乱语!”
米家院子里刹时吵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