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瞪一答,李瑁在入宫之前已在心中冷静练了数十遍,现在演出来,竟是情真意切,就连武惠妃和苏曼莎都搞不清他之前到底知不晓得嫣儿的出身来源。
李隆基面色阴霾,眉头舒展。
李瑁心头嗤之以鼻,脸上倒是朴拙万分:“父皇,儿臣句句肺腑,字字至心,绝无虚言伪意!”
李瑁心中猖獗吐槽,但又确切不晓得该如何答李隆基的话,干脆便持续装傻:“儿臣不知!”
想到此处,李隆基声色又厉了几分:“你可知上官婉儿此人?”
兴庆宫,南薰殿。
李隆基又是一愣,随即便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好久以火线才一挥袍袖:“你们都出去,朕有话要伶仃和寿王说。”
苏曼莎也将额头放到地上,倒是一言不发,看那模样是不筹算改口的。
李隆基兄弟五人是共过磨难的,说他们豪情深厚,李瑁绝对不会有半分思疑。
说着便是猛地一拍桌面:“你们当朕是三岁孩童么?”
至于寄养一事,明显就是因为武惠妃之前所生后代都没能赡养,故此才把李瑁送到宁王府去碰碰运气。
武惠妃倒是心头大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尚能应对自如,吾儿公然不凡,定是天命之人!
不,不管是甚么,本身都不能承认,打死也不能承认!
啧啧啧,演得可真像啊!
李瑁立时双眼一瞪:“父皇所言,儿臣不懂,儿臣身边,只要寿王妃,哪有甚么乱臣之女为妾?又何来私放窝藏一说?”
“便是当时,皇兄身为嫡长,却对太子之位坚辞不受,力劝先皇立朕为太子,朕亦不肯如此,连夜赶回长安,上表请辞。”
苏曼苏赶紧跪倒在李隆基面前:“启禀陛下,确有此事……那日徒弟托梦于我,说是众上仙将归,让我催催师兄。”
这会儿倒好,你给我整出个是为了酬谢宁王叔当初大义让位,以是将心中储君人选送到他那儿去寄养。
“启禀父皇,儿臣奉徒弟之名,要往剑南蜀地供奉上仙。”
“苏仙子,当真有此一事?”
“纳妖人乱臣之女为妾,坦白不报,窝藏私放,到底是何用心?”
“哼,当日你斥逐家奴,独独留下了她,此时现在,你跟朕说你不知她在那边?”
要和我单聊?
“此事儿臣早已在花萼相辉楼禀诸父皇,数日前,师妹奉告儿臣徒弟托梦于她,催促儿臣速往剑南诸山,择一良峰。”
关于李宪这段让天子的故事,李瑁那是耳熟能详。
“父皇晓得,但父皇倒是想起了当初……二十多年前,妖后韦氏及其女安乐公主窥测社稷,毒杀皇叔,企图再步武后之路,是父皇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儿,甚么都不懂啊?
便见李瑁身子一向,眼睛一瞪,随后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父皇本来是在跟儿臣开打趣……嫣儿本年才十六,那上官婉儿都死了二十多年了,她们如何能够是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