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润儿说得有理,本后不过是摸索一番,没想到你们一个个都真的是长大成熟了,特别是润儿,年纪悄悄就有这般策画心计,真是可惜了是副女儿身。”太皇太后怔住,没想到竟然被冯润反将一军,意味深长地说,表上面是赞美,实际上是话里有话。意义是,长大了,翅膀硬了。
冯润松了口气,抿嘴浅笑了起来,福身赞道:“太皇太后姑母圣明!”
太皇太后散着头发,伸手指着拓跋宏,一脸的不成思议:“你!你……反了反了反了!”
方才松了口气的冯润,心再次被提了上来,忙提起裙裾迈着小碎步来到拓跋宏的另一侧跪了下去,用低低的语气劝道:“姑母,修建宫殿劳民伤财,不如先停一停。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外邦人入我大魏贡奉,见我国百姓民不聊生,饿殍各处,皇家人却住得都丽堂皇,锦衣玉食,您想要的结果反而会适得其反,只怕会令人鄙弃嘲笑。相反,若我们皇家人都做好榜样,倡导俭仆,凡事以百姓为先,反而会令外邦人另眼相看,心生佩服。而姑母您,是我们大魏最受尊崇拜仰的人,世人无不是在看着您。润儿从小都瞻仰着姑母,对姑母的凤仪瞻仰至今,姑母是多么深明大义之人,您都能了解陛下准陛下亲身微服赈灾,信赖停建宫殿之事您也会准了陛下的。”
守夜的侍卫:“润朱紫,太皇太后没有传唤您,您这么擅闯出来,恐怕不太妥……”
冯润:“实在您大可换个角度去想想,或许能豁然很多。人有七情六欲,陛下也是人,姑母不如借此机遇放陛下出宫去感受一番官方的痛苦,尝一尝百姓们的心伤,如此才气更好的生长,了解太皇太后姑母的情意。”
冯润冷着脸低声斥责:“本宫是来救场的,本不筹算出来。但现在陛下和太皇太后都吵起来了,若真出了甚么事情,你们担负得起吗?!”
拓跋宏嗤之一笑:“太皇太后还当朕是孩子吗?”
冯润提起裙裾正欲出来,被门口守夜的侍卫刹时拦住。
拓跋宏仍然恭恭敬敬地跪在安乐殿的中心,目光迎上主坐上切磋的目光,道:“朕另有发起,请太皇太后下旨,将正在修建的宫殿歇工,余下银分身部用于救灾!”
太皇太后刹时展开眼睛,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冯润一眼,然后伸手缓缓拂去肩上的一双素手,带着几分疏离,带着几分沉默。
冯润看了拓跋宏一眼,表示他不要说话,这端倪间被拓跋勰看了去,眸光不由暗下去了几分,回身劝道:“太皇太后,陛下心惦百姓,乃是大魏之福,臣觉得,您大可宽宽解,让陛下去。”
只是这笑容方才扬起,拓跋宏的话再次响起,使这抹笑容僵在了脸上。
“哦?何故见得?”
两个侍卫再次相互对视了一眼,忙让开道:“润朱紫请。”
冯润欣喜一笑,见冯润笑了,碧华又道:“还不让开?”
这么想着,她转头看向身边的李公公道:“老李,连夜拟旨,明日宣旨,宫内统统在修在建的宫殿全数歇工,余下统统银两,全数用于赈灾和安抚百姓。”
只见冯润疏松地挽着还未干尽的发髻,身着一袭素衣走进了出去,然后下跪见礼:“太皇太后吉利,陛下吉利。”
“太皇太后姑母息怒,陛下也是心胸天下,不是用心触怒您的。”
拓跋勰谛视着拓跋宏,心知贰情意已决,便也走到大殿中间,来到拓跋宏的身侧跪了下来:“请太皇太后下旨!”
冯润浅笑:“如何会,润儿虽是女儿身,但仍然可觉得姑母和陛下分忧,为我们大魏出一把力。”
灾区是甚么处所,环境卑劣不说,去了也是刻苦受累,普通养尊处优、娇生惯养惯了的蜜斯那里受得了这类苦。而冯润的这般胆识,令他赏识佩服,恐怕连太皇太后也会动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