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夫人与她解释不清,只问道:“阿节觉得你二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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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婢子说话怯怯的,每说一个词儿就要偷瞄卞夫人一眼。
那……竟然是曹苏。
“嗯。”
幸亏卞夫人并没有活力。
恰是因为如此,当她在院子里巧遇曹昂时才没有立即问声好。
本日是曹卉与曹苏的说话吵着他了,待他出门后与姊妹两人打了个照面,一声不吭地走了。两个少女像是被他震慑住了,面面相觑了一瞬,齐齐看着他超脱的背影远去。
任昭容确信本身没有认错人,可那半月前还与曹卉针锋相对的曹苏却俄然变得唯唯诺诺了。
卞夫人温暖地笑笑,柔声道:“现在就要离得她们更远一些了。”
本来曹丕也不是那么忙,还特地给曹卉串了手钏。
“兄长送给mm的礼品。”他拉起任昭容的手掌,本技艺上一松,紫玉串落到了她手上,凉凉的。
“二公子也要筹办解缆了罢。”任昭容道。
任昭容顺手将它戴到腕上,笑道:“多谢阿兄。”
任昭容的目光先被紫色的珠串吸引,然后才看向曹昂――只因那只珠串被递到她面前。在暮秋的季候里,圆润的紫玉石像隆冬的果实,从天而降,令人忍不住欣喜。
“当然了,二兄最喜好我了,节妹都及不上我。”曹卉笑得高兴极了,满目灿光地看着本技艺腕上的珠串,碧绿色的玉石毫无瑕疵,颗颗圆润。她欢畅地晃了晃白净的手腕,那碧色的玉石也跟着晃,光彩光鲜,非常夺目。
曹操此次出兵南阳,只是为了收伏张绣各部,是场稳妥的败仗。
他手上拿着一只绛紫色的玉石串,与曹卉那只碧绿的很像。
曹卉的神采不大好,与曹丕一样,她也不如何喜好何晏。
曹卉脆生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飘到任昭容的耳朵里。
对了,前次闻声她和曹苏吵架,也是在这儿。
“这手钏是二兄特地去金玉坊挑了玉石给我串的,都雅吗?”
曹昂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我还要去校场,不能担搁,下次再见就是从南阳返来了。”他沉吟了一瞬,又道:“母亲就临时奉求昭容代为照顾了。”
一名比曹节大不了两三岁的女孩站在离卞夫人三步远的处所,一身婢女打扮,微垂着头。她闻声卞夫人的问话,轻声说道:“任女君是这么说的。不但是纳……妾这事令丁夫人委曲,还说她今后也不准男人纳妾……”
“但是您为甚么不管二兄?还同意他随父亲出征?却不准彰弟和植弟去,明显他们比二兄更得父亲欢心。”曹节还是不懂。
她一手撑地站了起来,拍去手上的灰尘时暴露了腕上的珠串,绛紫夺目。曹丕像没瞥见似的,背倚着廊柱,垂下眼眸。
“她当真这么说?”卞夫人坐在镜前,为身前的曹节梳着髻。
“真都雅,二兄对姊姊真好。”回应曹卉的,是一道糯糯的声音,有那么一点儿熟谙。
她等曹卉姊妹两个走了,才从书房里出去。
他说完便风风火火地走了,任昭容乃至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她仓猝转过身,曹昂已然出了院门,不知拐往了哪个方向。
……是没想到会绊着她吧。
曹节对着镜子笑了笑,暴露几颗贝齿,娇俏地看着她身后的母亲。
她将手中枯叶弹了出去,与此同时,书房内响起一阵竹简相撞的“啪啪”声,她转头,瞥见个身姿颀长的少年,神采清冷地走出门去,佩环叮铛,衣袂轻扬。
“把稳。”降落的嗓音近在耳郭边上,淡淡的迷迭香与健壮的臂膀一起包抄了她。
任昭容坐直身子,余光向外一瞥,瞥见曹卉身边跟着一个娇小可儿的女孩,谨慎翼翼地陪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