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四百余年,不也才出了一个霍去病?
“随父出征的巴望。”曹昂扬起嘴角。
“固然父亲现在有几位叔父的支撑,可青徐两地仍动乱不安,百姓惧于豪强兵匪,流浪失所,下一步父亲也会打到那边去。作为宗子,我有跟班父亲交战疆场的欲望;作为部下,我有身负跟随主公扫平祸乱的任务;作为一个子民,我也有安宁天下的抱负!父亲下次出征,仍会命我伴同前行。霍骠姚如我这般年纪时,已然为大汉毁灭匈奴数万人,名震四海。说来忸捏,我至今还未有军功……但他’匈奴不破,何故家为’的信心,我也会对峙。”
“那便是了,”曹昂松了口气,道:“我也把昭容当作mm对待,就如同对阿丕阿卉一样。您也晓得昭容在任家过了三年无依无靠的日子,就连一个小童应有的欢愉也未曾有。儿心有怜悯之心,正巧阿丕带着阿卉出去散心,才叫了昭容一起,不想竟被母亲曲解了。”
但是丁夫人信赖,让任昭容嫁给曹昂也是一样的。她信赖她的儿子。
“本日本来是与阿丕阿卉一同出去的,他们俩去看百戏了,我与昭容不感兴趣,就随便逛逛。”曹昂看着丁夫人缓缓解释道。
直到曹昂瞥见谨慎翼翼的他,才舒缓地笑了,扬声问道:“返来了?百戏都雅吗?”
“何况昭容还这么小,您急甚么?”见丁夫人沉了神采,曹昂脸上重新扬起帅气的笑容
曹丕返来时,发明曹昂如同一尊石像,靠着书堆坐着。他还是以往的坐姿,胳膊搭在膝上,这回却低着头。
丁夫人沉默。曹昂的话又点醒了她……就算外人不知,她倒是清楚,嫁到曹家来到底幸不幸运。如果能让曹家成为任昭容的依托,就没有人会让她受委曲了。
“阿兄?”他摸索地问了一声,渐渐地磨蹭过来。
若教丁夫人选,她必然偏向于让曹昂碌碌有为,安定安稳地过完一辈子。而不是像天涯的流星那样,即使灿艳,却只能在人们眼中存留一瞬的风景。
“母亲,您接昭容来此,莫非就只是为了给儿说亲吗?”曹昂略微平复了表情,平静问道。
“……嗯。”他点点头,放心肠靠近了些。实在他还想问曹昂本日都和任昭容去了那里,为何返来以后如此降落不豫。
丁夫人悄悄地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纤细的尘粒飘浮在氛围中,曹丕隔侧重重风景,俄然就看不懂兄长眼中的茫然了。在他的印象里,那双眼睛永久如星斗敞亮,还带着暖和的笑意,不像现在浮泛无神,没有温度。
可他毕竟还是将话憋在了内心。
高大的青年躬身长揖,随后即无声地大步拜别。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头一次看出了他肩上的承担。
那种火急的表情一向藏在内心,直到他本日借着与任昭容的婚事,一口气说了出来,才感觉面前豁然开畅。
曹昂激愤地说了好一通,愈到最后却愈安静。最后,他微微一哂,缓缓说道:“这些都是儿的至心话。偶然立室,的确不是借口……脑筋里已被心中所念占满,再没故意机惟娶妻的事了。”
他话说到最后,带着负气和委曲,面对丁夫人时,仍有些少年心性。
曹昂收了笑容,略加思考一会儿,直言说道:“知子莫若母,何况儿曾经就说过,要秉存卫、霍之志,国度不决,偶然立室。现在四方未平,群雄盘据,黄巾余孽尚未剿清,乱臣贼子也未曾诛尽。百姓仍陷于水火当中,朝不保夕。不但他们如此,父亲也是如此!他才方才安定了兖州,又几乎丧命于贼寇之手,这些您不是不晓得。如果父亲没了,不但这个家垮了,天下间才得来的一点安宁,也会被刹时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