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干系，有人会懂。
孙邕进了小院，曹苗刚口试完一批，正躺在廊下的胡床上歇息。见孙邕出去，他咧嘴笑了笑，算是打了个号召，又让青桃设席设案。孙邕内心欢乐，施礼入坐。倒是盘腿而坐，不是跪坐。
如许的姿色，曹苗天然看不上。曹植倒也不介怀，让人遵循曹苗的要求，放出风声，说雍丘王府要买胡姬。很快就人要送货上门，口试就成了曹苗必须面对的事。
青桃、红杏都吓了一跳，不敢再吱声。大王子的病还没好，不能太刺激他。
“嗯，胸要大，腰要细，臀要圆，腿要长。”曹苗如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又道：“已嫁人的也行。”
红杏缩着身材，神情怯怯地说：“府里都说，王子会吃人，连骨头都不吐。”
曹苗要胡姬的事，曹志感觉荒唐，曹植却应允了，先是将府里的胡姬送到小院，让曹苗过目。正如青桃所说，这年初权贵蓄养胡姬是很常见的事，即便曹植已经穷得鬼似的，姬妾中也有几个胡姬。既然曹苗要胡姬，又不介怀嫁过人，便都送来了。
曹志大汗，内心道，这不是武天子托梦，这是武天子转世吧。他难堪地拱手承诺，逃也似的走了。
“府君晓得丹吗？”曹苗看着天空飘浮的白云，眼神迷离，语气也有些飘忽不定，有点像跳大神的请神附了体。
“我……”曹苗一跃而起，将面前的木案掀翻，气急废弛。“谁他么的造老子的谣？”
“阿兄。”曹志向曹苗靠了靠，跪坐在曹苗身侧，近乎私语。“孙太守是青州北海人。青徐临山远洋，本来就有好仙向道之风。这孙太守更是此中俊彦，向道之心，胜于名利之欲。为人还是淡泊的，比起王机之流，无异于云流之别。阿兄如果真得了武天子托梦，心有所得，无妨教他一点。”
“瘦得硌人。”曹苗指指青桃，一脸嫌弃。“府里有没有胡姬，要标致的，身材好的？”
“我们可不敢。”阿虎一缩脖子，回身就走。“我去练刀。”
曹苗再一次见地了曹植的困顿。这些胡姬应当都是十年前入府的，现在早过了最好的韶华，人老珠黄，那里有那女子半分姿色。幸亏曹植这些年手头紧，炊事差，要不然她们都该成俄罗斯大妈了。
孙邕就有这感受。固然读的书很多，但对成仙的痴迷高于统统，让他变成了傻子。
——
“《道》篇。”曹苗说道。过两天还要忽悠孙邕，他需求做些实际筹办。只要影象中的台词是不敷的，那些都不敷完整，但道家实际的泉源在《老子》，熟谙这本书，足以忽悠一大半人。他争夺这两天将这部书背下来，起码不能呈现知识性弊端。
见曹志要走，曹苗叫住他，让他想体例，为院里多供应一点肉食，蛋奶也行，包管每天都有定量。阿虎、青桃、红杏都是在长身材的时候，没有充足的蛋白质是不敷的。
“你甚么意义？”曹苗瞪眼大怒。
“《老子》。”
“身材……好？”
“发甚么呆，该干吗干吗去！”曹苗喝道：“看着我做甚？想吃人肉吗？”
“拿书来，老子要读书。”曹苗甩甩袖子，气呼呼地说道。
青桃不解地回身看着曹苗，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王子是说《老子五千言》么？要《道》篇还是《德》篇？”
再说了，他既然松了口，孙邕成仙有望，还敢对雍丘王倒霉？
曹苗又拖了三天，直到孙邕快按捺不住的时候，这才很勉强地让曹志带着孙邕来。
曹苗歪过甚，瞅瞅曹志，扬扬下巴。“那谁，不是号称无所不通嘛，如何不教孙太守？”
不出所料，被曹苗钓了两天，孙邕求仙之心更加炙热，不但将王泰之死定为韩东所杀，还列举了很多王泰逼迫雍丘王父子的劣迹——这些都是究竟，都不消编，请曹植过目后，上书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