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表穿了甲胄,胸甲很丰富,消去了很多力量,却还是被曹苗这一肘顶得喘不上气,神采煞白。他用力眨了眼睛,张大嘴巴,深吸了两口气,才勉强缓过劲来。
“理讲不通,就改论武力了?”曹苗嘲笑一声:“足下倒是实在得很,令苗大开眼界。只可惜,论武力,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更没资格说话。”
丁奉心领神会。论拳脚,他也不是曹苗敌手,但是用刀,那就不一样了。以他在疆场上磨炼出的刀法,就算不敌曹苗,也不至于输得太丢脸。并且他和曹苗都穿了甲,就算失手负伤,也不会是致命伤。
“文奥谨慎。”
“承渊,文奥向曹君请教了拳法,你就向曹苗请教请教一下刀法吧。”
郎官出来,请曹苗入舱。曹苗咳嗽一声,清算了一下衣服,徐行入舱,来到孙权面前,躬身见礼。“浚仪王子苗,见过吴王殿下。来得仓促,礼节不周,权宜之计,还请大王包涵。”
“传闻过。”曹苗笑了。“不比了,算你赢。”他回身又道:“另有谁?”
曹苗笑笑。“陈君虽自大,勇气却可嘉,比起那些只能夸夸其谈,却临阵而怯的庸奴强太多了。”
他卷起袖子,将衣摆掖进腰带,亮出双手,缓缓环顾四周。“鄙人谯国曹苗,浚仪王之子,敢以徒手,向江东豪杰就教。不知哪位豪杰,愿以一二教我?”
曹苗来到舱门口,向站在门口的郎官点头请安,郎官心知肚明,进舱通报,孙权的笑声从舱里传出。
世人骇然失容,有人不由自主的收回惊呼。陈表是陈武之子,从谨慎武,年青一辈中未几见的懦夫,由他迎战曹苗是一个很稳妥的挑选,纵使不堪,也不会输得太丢脸。但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连曹苗一个回合都没挡住,直接被击飞了。
“喏。”
顾雍说话的速率不快,声音也不是很大,但吐字清楚,飞庐上的曹苗听得一清二楚。
孙权本来笑得很高兴,听曹苗说完,神采顿时变了。
顾谭狠狠的瞪了诸葛恪一眼,却没说话。贰内心稀有,论技艺,陈表无疑是他们四人中气力最强的,如果陈表都不是曹苗敌手,他冲上来也是自取其辱。
孙权的神采很丢脸。
丁奉回身看出曹苗,缓缓拔出腰间长刀。“庐江丁奉,敢请曹君见教刀法。”
“呯!”一声闷响,陈表被击退十余步,犹自安身不稳。
陈表摘下腰间剑带,递给身后的诸葛恪,大步列席,来到曹苗面前。
话音未落,陈表长身而起,大声说道:“至尊,臣表鄙人,愿出战。”
“庐江陈表,敢请曹君见教。”
他嘲笑一声:“细心提及来,家父是宗室藩王,吴王倒是异姓藩王,奉朝请时,吴王恐怕还要今后站一站。如果我直呼吴王名讳就该斩,刚才直呼先帝及家父名讳的人,是不是也该斩?”
顾谭微怔,随即嘲笑道:“吴王乃大吴之君,家国为一,私礼即国法,有何分歧?”
除非对方是用心的。
“既然如此,那吴国君臣直呼文天子和浚仪王名讳,是不是也当斩?”曹苗嘴角微挑,环顾四周。“鄙人曹苗,浚仪王宗子,昧死提示诸位,吴王是我大魏封的吴王,吴王与家父浚仪王同为大魏藩王,国或有大小,权或者轻重,但名份礼法却无本质辨别。”
“你熟谙我?”
一个年青将领及时列席,伸手托住了陈表的后背,制止了陈表跌倒在地的难堪。
见丁奉请战,他又生出一丝但愿。丁奉是豪门后辈,一向在军中作战,他的技艺比陈表强很多,或许能对于曹苗。他又是庐江人,如果能取胜,也能为陈表挽回一些神采。
“不消,至尊面前,不宜舞刀弄剑,曹君既以徒手应战,我当以徒手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