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模听了，心中感慨。他想说些甚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归去。他拱手与曹苗道别，向后退了两步，一回身，举步出店，竟有几分悲壮之意。
“像谁？”
“无妨，说来听听。”尹模指了指劈面，表示店东坐下说话。店东行了礼，在席上坐好，提起酒壶，给尹模添了一杯酒。“这大王子一进门，老朽就感觉有些眼熟。”
尹模入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又拈起几枚干果，用手指捏破，将果仁扔进嘴里。另一只手拨弄了一下当作定钱的五铢钱，又翻了一下订单，目光最后落在图纸上。
“喏。”店东应了一声。
一时候，两人都不说话，氛围有些诡异。
“王子喜好就好。”尹模笑道。
曹苗方才分开，尹模就从后门回到了刀剑铺，店东迎了上来，将尹模迎到作坊隔壁的房间。房间很小，只容得下一张小案。小案上摆着酒和几碟干果，曹苗方才下的订单和图纸也摆在桌上，定钱一枚很多。
见尹模分开，店东再次现身，只是神态更加恭敬。曹苗也没和他多说甚么，订了几件东西，交了定钱，转成分开。店东毕恭毕敬，将曹苗从后门送了出去。
尹模眉梢轻跳，翻开文书看了一遍，略作思考，随即收好，拱手道：“王子固然抱恙，却大有担负。模佩服。这份文书，我会尽快上奏天子，要求备案窥伺，到时候再请王子共同。”
曹苗看得逼真，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松了一口气。
“听韩东说了。”尹模微微点头，脸上一点波澜也没有。
店东笑而不语，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我要告状。王机、仓辑勾搭浚仪、中牟一带的盗贼，攻击我们父子，杀人劫财，证据确实，却有人避重就轻，迟延不办，反而相互串连，要陷我父子于罪。”
尹模眼神明灭，看看店东。“老刘，你真是可惜了。当初如果没有做校事，成绩不会比你那位族弟差。”
尹模皱皱眉。“伯宁，你安排人查查奋武将军府，看看邓展与这位王子有没有来往。这东西不像是疆场上用的，倒像是街头恶少年打斗用的东西。”
尹模眨了眨眼睛，眼中笑意更浓。“王子为何如此慷慨？校事玉印是当初批示校事的公用信物，不晓得多少人想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