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陈凯之便去拜访方先生。
陈凯之讪讪道:“是,是,要报喜,师兄必然很欢畅。”
陈凯之内心不太请愿,道:“师叔,做东的是谁?”
却见一艘画舫靠近了栈桥,吾才师叔领了陈凯之上船,陈凯之尾随厥后,到了画舫上,这画舫上筑有小楼,此时早已有一桌人围坐在此了,陈凯之还没有文人雅士的憬悟,来不及赏识这里的美景,内心却全放在劈面而来的肉香上。
现在考中了生员,天然该去谢恩,以是带了束脩,到了方先生的住处,朝方先生面前,拜下叩首,道:“弟子受恩师教诲,受益很多,现在学业略有小成,特来拜谢师恩。”
这肩舆坐着,挺舒畅的,陈凯之坐在轿里昏昏欲睡,等下了肩舆,陈凯之落地,却发明这里水光山色,心旷神怡,此时是傍晚,霞光落在粼粼湖水上,金光粼粼,远处的山峦倒影在湖中,投下了庞大的暗影,带来了些许荫凉,陈凯之认得这里,这是玄武湖,虽是在城郊,华灯初下,湖面上画舫穿越,竟是热烈非常。
文明圈的人套路深啊,明显就是想套我的新曲,这……又是绕了一个弯子。
方先生一曲弹罢,喜滋滋的看着陈凯之:“凯之,如何?”
到了傍晚时分,外头竟然来了两顶肩舆,吾才师叔在外头喊:“凯之,凯之,走了。”
陈凯之中午将晚餐一道做了,叮咛无极热一热吃,这才蛮不甘心肠出去,看到外头两顶肩舆的架式,也不由咋舌。
陈凯之也只嗯了一声,一旁的轿夫道:“方老爷,承惠一百文。”
吾才师叔道:“故交罢了,你休要多问,早晨留着肚子便是,到时我来请你。”
话说这份上,陈凯之只好点头,告别而去。
方先生冷哼一声:“归去面壁思过,甚么时候作了新曲来,给为师看看,为师如果对劲,便谅解你。”
“……”陈凯之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方先生拉着脸皮,吹胡子瞪眼:“老夫不是聋子,新曲是甚么程度,莫非不知,本是想让你指教,谁料你是如许溜须拍马的小人,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也!你将为师当何为么人!”
内心如许一想,便听到了笑声,船楼上的来宾俱都站起,热忱的和吾才师叔酬酢打着号召,光怪陆离,陈凯之一时看不清这些来宾的面孔,只等笑容可掬的吾才师叔道:“凯之,来见一见诸位长辈。”
“……”陈凯之这时候忍不住要感慨了,恩师还真是用心良苦啊,想要骗我的曲子,兜了一个这么大的弯子,他想了想:“门生迩来只顾着复习功课,没有谱曲。”
陈凯之呆住了,讪讪道:“恩师,这又是如何了?”
陈凯之内心顿时不喜。
陈凯之悻悻然告别而出,谁料在这书斋外头,吾才师叔一向探头探脑,见陈凯之出来,吾才师叔顿时收敛起贼眉鼠眼的猥亵之色,倒是板着面孔:“凯之来看你师父了?”
方先生顿时暴露遗憾的模样,悻悻然道:“啊?本来如此,你师兄如果得知,必然非常遗憾。”
吾才师叔道:“你中结案首,可喜可贺,刚好师叔熟谙了几个好朋友,想一睹你的风采,以是彻夜,宴请你我,去吃一杯水酒,凯之,不成驳了师叔的面子。”
陈凯之朝他作揖:“见过师叔,师叔也是来见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