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不晓得矮冬瓜都跟中年人嘀咕些甚么。
这里地处偏僻,恰好又是交通要道。那些跟牛二一样,因为各种启事不能走官道的人,南来北往都要颠末这个路口。
脸上刺字的年青人不晓得矮冬瓜在笑甚么,也不在乎他在笑甚么。盯着肉骨头,眼睛里闪出镇静的光。
“这就成心机了。”
中年人已经一巴掌拍到年青人的脑门上,说道:
“这是甚么?”
“你能说出这是甚么的骨头,我就给你吃。”
“对吧?”
这家伙是领头的。
这类挑衅意味极强的行动,轻易激发抵触。
一字横眉的中间人捡起装豆子的口袋,翻开袋口闻着。脸上刺字的年青人伸手去拿粟面窝窝,却被中年人挡住了,抓了几颗炒豆子塞到年青人的手内心。
脸上刺字的年青人,已经趁机捡起那块肉骨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矮冬瓜哼笑着,转头冲着牛二说道:
中年人却没有印堂。
牛二盯着脸上刺字的年青人看着,踏步走出凉棚。
中年人,最吸惹人眼神的,就是那张脸。
“那如果牛骨头,会咋样?”
脸上刺字的年青人看着中年人,又转转头看着牛二。
“能吃就行,还管是哪种牲灵做甚么。”
中年人伸手把肉骨头夺了下来,接着指着牛二说道:
“就说,这根骨头吧。如果是猪身上的骨头,那就是老天爷不幸我们连日的辛苦,送了桩大买卖给我们。可如果牛身上的骨头......”
年青人当然不满足,斜着眼睛瞥着中年人,却又不能说甚么。把炒豆子塞进嘴里,嚼出咯蹦咯蹦的声音。
牛二看着一字横眉的中年人,中年人随即亮出那块牌牌,冲着牛二问道:
牛二瞥了一眼年青人,说了句:
“甚么大买卖,那里有大买卖?”
矮冬瓜拿着牌牌,打量了半天,说出一个“大”字。接着,就伸头凑到中年人的耳朵边嘀咕着甚么。
“来,坐下喝杯茶。”
平凡人的眉毛,摆布两条,长在各自的眉弓骨上。眉头中间,暴露的一块皮肉,叫做印堂。
牛二,一颗心蹦蹦狂跳着,踌躇着要不要跟这三个山贼脱手。
矮冬瓜哼哼笑着,把肉骨头在鼻子底下闻着,说道:
中年人听着,一双眼睛紧盯着牛二,暴露了不一样的神采。
你找一条狗尝尝,一向盯着它的眼睛看,信不信那条狗呲牙咧嘴冲你叫。
还别说是盯着人看。
脸上刺字的年青人,心机全在那块肉骨头上。矮冬瓜说了甚么实在底子没闻声。听到矮冬瓜冲他发问,就点了头承诺着。一双眼睛却始终没分开矮冬瓜攥在手里的肉骨头。
矮冬瓜瞥了一眼年青人,又看着牛二,说道:
“能经常吃上肉的,都是家道殷实的大户人家。揣着肉骨头上路,必然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如果然让我们逮到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不就是买卖上门了吗。”
矮冬瓜说着转转头看了看前面的中年人。
“吃跟吃,当然不一样。不问清楚,张嘴就吃,搞不好会吃掉了性命的。”
走进凉棚,矮冬瓜已经伸手把牛二身上的承担摘下来,递给了中年人。
“你有甚么本领最好都使出来,千万别跟他客气。这小子,蹲过大狱,手黑着呢。”
年青人想也不想,说道:
牛二盯着中年人的一字横眉看着。
看起来,矮冬瓜是识字的。只是牌牌上的笔迹,比划盘曲堆叠,并不好辨认。
矮冬瓜瞥着脸上刺字的年青人,冲着牛二说道:
当然,前提是牛二能打得过他们。
中年人又从承担里翻出那根牛肋骨,举在手里看了半天,转手递给矮冬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