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元季睁眼打量,抚掌大笑,夸奖:“一表人才,谁说我大吴无少年奇才?!”
“老夫洗耳恭听。”
“你到都城所为何事?”孙元季问。
“当真?”
鼻尖尽是水粉香脂,混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究竟是如何的含混气味,徒惹人血脉喷张,比之白日,来找乐子的高朋胆量更大,不顾外人在场,搂着怀中女人高低其手。
只要快两步的温九娘和他两人。
此人便是南吴枢密副使孙元季?
饶是沈鲤眼角余光偷偷察看,仍然没搜到谛视他的两道视野。
少年郎对醉春楼的例外,涓滴不感兴趣,打哈欠问道:“既然有掌柜金口玉言,小爷承您情。不过……鱼白娘花魁的名声传遍大江南北,到醉春楼,作诗是假,见鱼白娘是真。”
少年郎一屁股坐下,不耐烦的将瓷碗里的水咕咚咕咚喝洁净,又伸懒腰,好不轻易挥散眉眼间的困意,问道:“老头子谁啊?见小爷干吗?快说,快说,说完小爷要归去睡觉。掌柜的,不是小爷挑三拣四,你家的床铺忒硬了,一点不软和,睡不结壮。”
“华灯初上……华灯初上……”
“哦,作诗啊,好说。”少年郎挥挥手,令温九娘倒上凉好的水,“看你是利落人,小爷也不是蛮不讲理的,想听诗,还是探听小爷秘闻?”
“九娘等候小郎君又作名诗。”
“当初小爷尚且年幼,靖节先生看走眼了吧?!”沈鲤不肯定说一句。
“竖起耳朵,听好了!”
沈鲤走到门前,自此望下,醉春楼的一众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尽收眼底。
孙元季和温九娘神采齐齐一变。
“好!”沈鲤学他拍掌大笑,“既然如此,小爷便再小试牛刀。”
“好处呢?”沈鲤摩挲手指,表示孙元季。
宋姐姐说的不错,孙元季敢来醉春楼,是有底气的。
轻咳。
雕刻邃密的门轻掩。
“靖节先生乃仁义君子,怎会收你这么一个……这么一个混不吝。”
欢笑更加鼎沸,仿佛要掀翻楼顶。
仿佛沉浸在诗词中去了,沈鲤迟迟才回过神,感慨道:“或许唯有来到了这儿开禧城,方才明白,何谓承平乱世,何谓繁华斑斓之都。”
“皇都今夕知何夕,特地风景盈绮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