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能为九州后辈护道,无疑也是好的。
仿佛认识到了甚么,让北地三州整座江湖都要谈之色变的监武阁大督主不由哈哈笑了起来,连连说道:“都将近忘了,猎仙山上琴棋书画四魔,哪个不是在那天机楼上《九州刺客榜》上留名,记得上一个甲子榜上,棋魔这两个字但是高高挂在那榜上第六位吧?”
北凉城外,惟余莽莽。
“你这长季子倒是挺会说,我看你也别再玩弄那些个棋盘棋子了,干脆学学这白头翁,脱了猎仙山,来我大夏平话得了。”风萧卿屈指弹去落在肩头的雪,轻声笑道:“保不齐也能在那天机楼榜上留名,岂不比困守在北秦那一山一城来得要好?”
酒菜上的很快,没一会儿便被由一年事不过八九的小童端着托盘送了过来。
再出来时,手里捧着一个红铜暖炉。
“煮酒,须焚心听琴。”风萧卿轻声一笑,解下腰间翠绿竹剑。
酒香扑鼻,肉香也是浓烈。
“掌柜的,温上一壶最好的酒,再切上半斤卤牛肉!剩下的,算作是赏钱。”
“姓姜的那混蛋,另有姬小月那死丫头,我们北秦见!”
颤巍巍站起家,仿佛是耗尽了满身的力量。
声音娇俏,却不失侠味。
卸甲城头,有琴魔轻抚凤仙古琴。
他声音很轻,带着一股欣然。
女掌柜笑了笑,回身走回到柜台,拄着脑袋盯着窗外发楞。
一曲落。
将暖炉递到女孩身前,那被南来北往行商们称为俏貂蝉的女掌柜轻笑道:“雪天有些凉,女人先暖暖身子,驱驱这一起车马劳累的寒意。”
开口的是那白发白眉系竹剑看不出春秋的男人。
脱手倒是豪阔,一脱手便是一锭雪花银甩出。
仿佛并不筹算多坐逗留,酒足饭饱后便是起家筹算分开。
能持琴荡九霄,亦能拂剑承六合。
这一幕,刚好落在那回身而来的女掌柜眼中。
北凉城里风雪竟是在这一瞬,微微一滞。
就瞥见他身子工致的在雪地里一滚。
“饱了!”
风萧卿与棋魔虽算不得知己,却也是旧了解。
“不在江湖?”白叟呵呵一笑,双眼微微眯起,轻声道:“这天下,这九州,哪一处又离得了江湖?这白老九又哪一天真的不身在江湖?”
“讹兽?”
却不想本日,时隔两百七十载。
……
生而傲骨,浑然天成。
女掌柜非常知心,酒是素雅淡酒,肉切的亦是薄如蝉翼普通。
是大世,更是少有的乱世。
九州有琴魔,双手生六指。
虎魄色的美酒盛在一方小鼎里,温在红泥火炉之上。
才上榜,便又出榜。
笛声在漫天飞雪中响起。
随之,竟然化作了一头洁白如雪普通外相的小兽,四蹄轻扬便是消逝在了雪中。
其内燃着檀香,既能驱寒又能提神。
“若说这江湖上的人和事,那天然是没有的。”风萧卿两只手点在眉心悄悄揉搓,顿了顿,缓缓开口道:“可恰好这白老九虽先入疆场后入庙堂,可这两处毕竟算不得真正的江湖。”
停歇好久,一壶酒一盘肉下肚。
女孩于北凉城前驻马不前,眼中藏着丝丝倦意。
风萧卿也不说话了,盯着身前逐步沸腾的美酒入迷。
对坐一侧的白叟双眼微微阖起,眼角有晶莹水滴滚落,低声喃喃。
风萧卿负手而立,昂首眺望苍穹,似想要穿过层层云端看破甚么,轻声道:“是呐,又是一个大世将要到了!”
“和青鸾那丫头可真像,长得像,脾气更像。”俏貂蝉纤手重托下巴,望着那一骑渐行渐远的火红身影,嘴角轻扬,“招惹了天魔宫的小郡主,那姜家的小朱雀但是有的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