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映对着那人的背影说了两句感激的话,然后转过甚,蹲身,去检察地上人的伤势。
直到那四名死士跳起家,他才渐渐坐了起来。
这满地的草啊,有的是能直接把人给送走的。
这辈子,向来都没有这么放松过。
这山丘四周的草,兴旺畅旺,并没有人来这儿走动过……
而死士们,没有一个再跟着他了。
终究有人把他们当作人了啊……
万一能像狄大人说的一样,换个来世安然、哪怕再不做这死士,也好。
但现在马光进已经死了,你们再徒劳地为他陪葬,就华侈了辛辛苦苦学来的本领。
但是刀的本身,他又如何能以纯真的好与坏去定义呢?
他们也是人啊……
先还我,我们好人做到底,成不?”
狄映双手合十,冲那人表示了感激后,就跟着探路的那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畴昔。
狄映从袖子里再摸出两根草,取了草叶子放进了嘴里。
再看狄大人用净水冲刷病人的伤口、从金针包的隔层里摸出针线、竟然像做女红普通将病人的伤口缝合、撒药、包扎……
你们是死士,没有本身的感情和家人。
他终究没起杀心,也是怜悯这些死士们。
而跟着他的心神这一紧一松的,彭凉刚跳起来的身形还没走畴昔,就面前一黑,轻叫了一声,滚了下去。
他能多对峙一会儿,也是因为他给病人医治的时候、用手帕捂了口鼻的原因。
狄映则看着他们,内心感喟。
何况你们看看我、看看就我如许儿的,别说金针了,就是金刀给我,你们站在那让我砍,我也砍不动啊。
听了他的话,死士中较着是打头的那人、也就是拿刀背拍狄映脸的阿谁,面无神采地冲他摆了摆手。
这是解药。
可身上各处的伤势、加上他这一系列狠恶的行动,终究还是导致了彭凉失血过量。
那些人,本来是活得安静安宁的,即便是苦了一点儿,一家人也是齐划一整的。
见死士们在踌躇。
“狄大人,你……您是神吧?”
看到病人的生命体征已经安稳,狄映站起家,去往小山凹另一边、贴着山石流滴下来的小溪边去净手。
狄映摸了摸身上,金针包已经被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