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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瞄,顿时大吃一惊。
如果仅听这个名字的话,倒也非常有神韵,听起来像是一名婀娜多姿的采莲少女,妙不成言。
哐当!
那是一名膀大腰圆的女子,一身膘肉每走一步都要颤三下,一双本来因为肥胖而显得藐小的眯眯眼现在瞪得像铜铃,并且双手叉腰,气势极其彪悍,疆场虎将也不过如此。
张半仙张口就问。
许长命喃喃道:“这是……这是神仙啊!老骗子变活神仙了!”
饭碗粉碎,饭菜洒了满地。
一声极其宏亮又悠长仿佛恶妻般的喊叫在许长命粗陋如茅舍的寝室以外吼响。
他笑眯眯地说道:“阿婶,筹议个事儿呗,你看天上一片乌云飘过,明天估计会下一场大雨,要不……少磨一担豆子?”
许长命端了一碗饭,蹲在豆腐坊门槛上,一边扒拉着饭菜,一边瞪着劈面的老骗子,能说会道的老骗子挣得可比他辛辛苦苦磨豆腐卖豆腐多多了,贰内心那叫一个不平。
拜仙城里有一户祖祖辈辈依托磨豆腐和卖豆腐为生的贫寒人家,这户人家里,寄养着一名少年。
这是神仙驭物的手腕啊!
从早到晚,如许的呼喊声将会一向在豆腐坊门口不断响起。
“老骗子,别让我逮着你马脚!”
“许——长——命!快——起——床——了!”
他的眉头俄然一皱,转头朝豆腐坊内喊道:“秋香,豆腐要煎着才好吃,香蒜苗炒煎豆腐,那叫香!”
老骗子像是怕被人瞥见这一手普通,赶紧四周看了一下,因而目光与豆腐坊坐在门槛上的许长命一双眼睛对在了一起。
好梦做得正香的许长命被惊醒,一骨碌爬了起来,一边大声回应,一边极快地穿起了衣服。
豆腐坊的另一面,摆着一张算命摊子,一个戴着黑眼镜的白胡子老头,一边呼喊,一边掐指算来算去。
许长命摸了摸被她打得生疼的脑门,昂首看着她说:“秋香,说了多少次了,女孩子要矜持,要和顺,要仁慈,不要动不动就打人。你不晓得吗?女孩子打人,真不成爱。”
她是主家之泼妇,名叫江采莲。
“唉,这秋香做的菜,真是越来越难吃了。我这个命啊,真是苦。”
名川大山易见,神仙却难见得很。
秋香瞪一眼他,拎着炒菜勺子重新走入了豆腐坊厨房,她要把剩下的菜炒完。
许长命第三次转头喊。
张半仙一副高人莫测的模样,摸了摸白胡子,点头晃脑,呵呵笑道:“我张半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算无不知。”
许长命天然不会让她把饭碗夺走,一边站起来,一边苦口婆心道:“秋香,你今后是要嫁人的,你这个凶巴巴的模样,如何嫁人?谁家的小王八蛋敢娶你?”
许长命把这一幕诧异的气象完整看在了眼里,惊奇得连饭碗都摔在了地上。
许长命见那老骗子买卖火爆得很,不由得又是一个白眼翻了出来,痛骂道:“老骗子!就是个老骗子!”
“卖豆腐了!”
秋香一边挥着炒菜勺,一边伸手来夺许长命的饭碗。
“卖豆浆了!”
许长命朝那算命老先生瞧了一眼,白眼一翻,低声骂道:“这老骗子!都多少天了,还没走?明显是个老骗子老混蛋,竟然另有很多人被骗被骗,莫非都是傻子不成?”
“那叨教半仙,我夫君为何比来几次夜不归宿?”
秋香终究忍无可忍,一勺子打在许长命的身上,溅射了几滴菜油。
许长命一边扒拉饭菜,一边拿眼朝劈面算命摊子瞄去。
豆浆卖完以后,接着卖新奇又水嫩的豆腐。
一担又一担,终究在天气微亮的时候,磨完了统统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