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三个地痞儿子都长得膀大腰圆,一身横肉。这也恰是朱婆子敢在邻里街坊间放肆挑事的本钱。
但是,谁都未曾想到,本来又乖又甜的谢家小娘子熬过了存亡关后,俄然生猛至此,一脚就将那碍事的磨盘给踹了归去。
谁晓得,那朱大来得太快,也是没人敢挡他的路,几近眨眼间,这胖大魁伟的凶汉就到了跟前。
他本来正满脸下贱鄙陋地想要再说点脏话,谁知话未出口,却俄然捂住裆部,惨叫着在地上翻滚起来。
厥后老谢只能算了,勉强把石磨移开了点,算是给自家大门留了个收支的口儿。
“看来谢二娘是否极泰来,因祸得福啊!”
……
厥后三个儿子大了,还算是有点孝心。隔三差五也会给朱婆子点家用,不过如果手头紧了,却别想从他们老娘怀里抠出一文钱来。
朱2、朱三一听,谢家的?那不是才九岁的小女娃吗?如何老娘连一个小娃都干不过啊?!
“诳你个撮鸟头!就是谢家那小娼/妇把磨拨弄来堵咱家的门了!你和三儿从速推啊,别老娘这里杀鸡普通夹着脖子,你哥俩还在那边闲嗑牙乱打屁!”朱婆子哈腰撅臀,老脸被憋得通红,对着儿子也没了好声气。
这时,被夹着脖子的疯鸡公跳脚骂道:“大郎,快,快拍死这个小/逼/养的,老娘都快被她夹死了。”
世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只要几个离得近的,恍忽间看到谢家小娘子仿佛动了动脚。
朱婆子本年五十有三, 可这老货不说上了年纪变慈和点,反倒更加刁泼起来。仗着有三个地痞儿子撑腰,不是骂店主, 就是挑西家。
谢栋看着自家大病初愈后活蹦乱跳的闺女, 喜颠颠地直搓手。但是,当他闺女病好后,第一件事不是来爹爹面前撒娇卖痴, 而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跑到饭店外,把隔壁朱家特地弄来堵谢家门的大磨盘给一脚踹了归去。
一想到来岁即将产生的那些事,谢沛就半刻都坐不住了。别的不说,先把隔壁朱家的四个祸害清算一顿再说。要晓得,上辈子谢家的祸事中,这朱家四害可没少掺杂。
“啊?可我幼时也出过痘啊,如何好了今后也没甚么窜改呐?”
谁知,这一返来,就看到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堵他们家大门了!真是,老寿星吊颈,活腻歪了!
谢家除了父女二人,就剩个雇来跑堂的小伴计。他们来回折腾了几次,都被朱家不讲理的母子四人给堵了返来。
明天,朱大刚帮着寄父掀了一家新开的肉摊。那朱屠户给了他一串钱,全当是雇了个打手,给点辛苦费。
现在,听到两个儿子来了,朱婆子顿时叫得更凶了。
朱大是个浑人,见他老娘被夹得头肿面赤,也不焦急。反倒还嘿嘿笑着打量了他娘几眼,这才转头对谢沛道:“小娘子,你夹我老娘何为。她是个软硬都没货的,你把她脑袋子夹下来也没鸟用。不如你来夹夹哥哥我,也好见地下咱卫川第一的好物件。”
他刚走近,就瞧见自家大门被人围了一圈。
“哪个没腚眼子的猢狲, 敢堵着老娘的大门……”朱婆子人都没瞅清楚, 翻着白眼就骂了起来。
谢沛谢二娘看着自家亲爹挺胸叠肚、双手叉腰地站在面前,心中好笑之余,出现一阵酸涩。这就是她的亲爹呐,她那只会做饭,吵架没赢过,挨打没哭过的好爹啊!
谢栋气得神采涨红,可他天生嘴拙,一焦急竟结巴起来。“朱、朱大、大、大……”
邻居和路人不想招惹费事, 只能对这疯鸡遁藏三分。
因而,当朱婆子正骂得顺嘴时,就见隔壁那对窝囊废父女走了过来。
朱婆子本来正在奋力排闼,瞧见儿子俄然倒地惨叫,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