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早就晓得甘小甘对自家五个门徒护短得不可,参族老祖宗轻笑着认了栽,“那孩子今后是不是金鳞长老,亦或对我参族子孙如何,我都不在乎……倒是你,常常提起本身遭了难后,便要去往浑沌那边,到底是个甚么意义?”
她的手指上,正成心偶然地缠着身边老友的一缕如瀑发丝,但是甘小甘只是拿到本身鼻下嗅了嗅,就嫌恶般地打了个喷嚏,从速把这贫寒不已的参须甩了归去。
“就算我真的丢了这类大脸,你这个参族老祖宗也底子帮不上手……不是跟你说过好多次,我这子时的空肚‘大计’,只会让肉身衰弱稍许,却对精元无损。若我得浑沌眷顾,还能把这些混乱的五行灵力‘炖’成一锅好东西……你这大好的滋补灵力,还是留着哪天我被仇家折磨得元气涣散后,再来发挥吧……”
女童倒仰在石上,歪着头望向仿佛隐有忧色的老友,嬉笑着眨了眨眼,像是成心挖苦她这个参族老祖宗跟着年事渐长、连心机也愈发沉重的坏风俗,继而毫不委宛地岔开了话头:“你这一代的几个孙儿去往金仙界后,你不是跟我提起过,长白山千年稳定的光阴对你来讲过分古板了么?归正下一代的参娃还远没到出世的时候,去人间逛逛吧……别让你这无边无尽的大好阳寿,都白白耗在等候里。”
甘小甘一个鲤鱼打挺,像是本身才是被欺侮的阿谁般,凶神恶煞地采纳了老朋友的“出言不逊”:“你觉得大苦很诚恳?!我厌食族从上古期间出世了第一个族众开端,就没出过甚么诚恳伢儿……你别看他一副见谁都不说话的畏缩模样,真要烦起人来,就是他那酸楚咸鲜四个师弟联手也拼不过他。”
“阿谁啊……”甘小甘努了努嘴,没能让老朋友气急跳脚起来,让她感觉好没意义,只好又百无聊赖地一头躺倒回了清冷的崖顶上,“你这个木族老前辈就算听不懂,也没甚么干系……这是我厌食一族从上古期间就传下来的信奉――倘若族众身魂尽灭,连循环的机遇都不成得……在全族看来,也不过是终究跳出了六界五行的监禁,得以去往浑沌的安眠之处,和他同眠罢了。”
她本身当然不喜好这股大补的药味,却也不得不承认,没有老朋友此次脱手相救,这场由数族夙敌联手堵截的混战中,恐怕她也只顾得上本身的安然,倒是千万护不了厌食全族的。
“明天不一样……鹰族那帮后生逼得那么急,此次吞进肚里来的,要比我本来筹算很多出很多……你没看连我那帮孩儿们,都见机地躲去山壁那头去了?”
那本来被她缠在手上的墨色发丝,仿佛溪涧水流般地奔回了来处,与那满头如瀑及地的长发一起,被峰巅上的山风一催,像是替仆人应对女童这自嘲之语般,倏尔拂过了甘小甘的面庞,让方才面对劲敌时还心狠手辣恍若罗刹的女童感觉有些微微发痒,不自禁地咯咯轻笑了起来。
女童的声音也垂垂低了下去,好像梦话:“你一向在等参族的儿孙安然出世,也在等老朋友唤你来相救,太无趣了……去找个只要你本身感觉好玩的念想,为这万年事月好好活一次吧……”
“又不是没有见过你在半夜的狼狈模样,莫非还怕会吓到我这个老朋友?”
甘小甘撇了撇嘴,她那藏在兜帽下的面庞好似凡世的及笄女童,可那双大眼中透出的不屑情感之浓烈,却连参族老祖宗都自愧不如。
“就要到子时了……你真的不躲远一点?”
“你又不是不晓得我膝下孩儿们平时能闹腾成这么模样……长白山秘境那种平静得只能长草养木的洞天,也只要你参族的无趣儿孙们才住得下去,那里养得起我们厌食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