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动机说穿了,不过是个一闪而逝的灵机,无凭无据、且连半分的端倪也未现,柳谦君深知这群玄孙儿们有多爱撒娇,要真把这话照实说给他们听,别说衔娃这个小机警,就连百尺娃也会展转反侧,不到三天就要带着全部长白山上统统的参族娃儿们逃来快意镇的。
参族娃娃们深知祖婆的脾气,当然不敢再在柳谦君面前多说半句关于这掌教仙会的闲话——归正不管在天瀑秘境里看到、听到了甚么,只要全都闭紧了嘴、一字不漏,祖婆也压根不会有来由见怪他们,对不对?
“只是数代以来,长白山上都有参族盘桓,如有任何异动,身为参族祖宗的柳老板该是最早晓得的……”少女眸色微动,仿佛并不肯就这么直接地在殷孤光面前提起千王老板,“可她既然和隐墨师您一起住在快意镇里,大抵也不晓得,客岁本该在长白山天瀑秘境里的那场掌教大会……便是因为缺了第五前辈,才无疾而终的。”
“座上宾?呵……”听到小师弟那句还执了后辈之礼的客气问话,蒲团上的女子更是悄悄嘲笑了出声,“两年前我刚到渊牢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
柳谦君也晓得本身这话在孙儿们听来不过是些陈词谰言,后者没有她这个祖婆看着,必定还是会仗着本身的遁地之能,成群结队地潜进天瀑秘境去,在暗中偷偷看着人间修真界的老怪物们齐聚一堂。
那年的难堪“险境”还历历在目,殷孤光却没想到会在渊牢里再次听到这位第五前辈的名号。
她实在懒得去管这类闲事。
她只能稍稍峻厉了语声,叮嘱百尺娃和盖娃多看着些调皮的幼弟们,不要再被九山七洞三泉的老怪物们发明了他们的踪迹。
可她只是遥遥唤了百尺娃和盖娃前来,叮嘱这两个稍稍懂事些的孩子看着其他的玄孙儿,不要再向畴前那样随便闯进高人如云的仙会中去,徒惹一身费事。
“这本没甚么大不了%恰好这时候,佑星潭的掌教也像是有甚么要事牵绊在身,传闻第五前辈将来,便与其他庙门的掌教长老们仓促告了个饶、说是要切身去往末倾山找他白叟家,必会赶在这场仙会结束之前同归。”
“可他白叟家本不该错过的。”石室外的少女寂然了面色,摇了点头,“海鱼儿前辈遭劫死亡之前,曾叮咛佑星潭而后五代的弟子要与末倾山常来常往。特别是每六十年一次的掌教大会,第五前辈必定会记不起来,必然得有人以海鱼儿前辈徒子徒孙的身份、去给他带路……究竟上这几百年以来,第五前辈也从无缺席过。”
她毕竟已在这世上活了万载,见惯了众生相互胶葛下的诸番缘孽恩仇,并不想以她的地仙修为去打搅旁人的命数……除非是自家玄孙儿们遭了无妄之灾。
“裂苍崖掌教恐怕这两位道友遭了灾害,当即散了掌教大会,让剩下的十七个庙门尽返来处,若哪位故意、也可命门下弟子去末倾山和佑星潭一探。”
柳谦君住在快意镇里已将近十二年风景,在这于木族精怪而言极其长久的年事里,她极其放心肠把长白山交给了一众小玄孙,本身则经心全意照顾着甘小甘,除了偶尔容玄孙儿们来快意镇后山与她一聚,几近从不过问故里的近况。
把戏师实在不能想见,末倾山掌教到底是如何获咎了三姐——即便是六师姐没大没小地整蛊到她头上时,三姐也向来都是一笑而过,连句重话都不肯讲的。
他还觉得比起办事慎重、却终归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九山七洞三泉其他诸位掌教来,这个去处古怪、毫无长辈高人防备的老怪物会在这桩乱祸里独善其身,底子懒得来这只要满地窝囊囚徒的无趣虚境里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