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惯着他俩!”承熹把手中吃了一半的苹果劈脸砸他脸上,平时都是把苹果切成块放果盘里头插好签她才吃的,本日连削皮都忘了。
“哪儿麻了?”江俨又得给他俩揉腿。
跪鄙人头的两个小寺人苦着脸说:“主子二人一向在太学院外边等着,就没瞅见哪个孩子从里头出来啊!直到晌午,太傅来人说两位小主子今儿个没去上课,主子二人从速去找了冯公公,统统宫门问了一圈,才晓得两位小主子上午从西华门出宫去了。”
做弟弟的子淮晓得事情败露,一声没敢吭,当姐姐的子溪一起哭嚎:“爹我们错了!你别让娘打我们啊!”一起在江俨耳边嚷嚷,江俨被她震得脑仁疼,冷着脸一言不发。
江俨叹口气,想着法让她心软,便说:“都哭得眼泪汪汪的,吃了两块点心就睡着了,没用饭。”
承熹还没走远,耳朵尖,又是一声冷喝:“吃甚么吃!一起跪着!”
“泊车!”葛镖头远远闻声二少爷的喝声,当下松了一口气,忙把两尊瘟神送到江俨手里,苦哈哈道:“二少爷,两位小主子是本身跟上来的,真不是我勾引的。”
江俨冷哼一声,找了一天连饭都没顾上吃,内心的火气都被这两个小兔崽子磨没了,冷声道:“你娘力量小,我来打,你穿五条裤子也没用!”
往江南走的葛镖头本日意气风发地出了门,刚上路没多久就发明车上多出来两个孩子,一时傻了眼。阿谁女娃甜甜喊了一声“葛叔”,递给他一封信道:“我爹让我和弟弟跟着上路,去江南玩一趟。”
到了江家门口,江俨把两个孩子抱上马车,一胳膊底下挟着一个今后院跑。这姿式虽丢脸,他手上力道却极稳,涓滴不显颠簸。
江俨冷静跪着,把公主剩了一半的苹果啃洁净。俩孩子眼巴巴地看着他,子淮小声说:“爹,我饿了。”
发觉这个题目无解,江俨铺好床,抱着她上床躺好,温声道:“渐渐来,子淮和子溪还不到六岁,再过两年就会懂事了。”
“这是我偷偷拿来的,可没热食,拼集着垫垫肚子吧。”说罢,皓儿也跪下了。子溪眨了眨眼,猎奇问:“哥哥,你如何也跪着?”
子溪哀嚎一声:“先挨打,早晨还得罚跪罚抄,明天太傅还得打手板,爹我但是你亲闺女啊,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葛镖头心知不好,他身为江家商队的镖头,这两孩子也是见过几次的。常日几个主子关照得紧,如何会容他们跟着商队下江南?当下便觉事有蹊跷,不敢粗心。
“你娘那么聪明,你的字哪能乱来畴昔?抄不完渐渐抄就是了。”江俨推着皓儿把他往门外推。皓儿无法地喊了一声“爹”,见江俨刚强,只好熄灯走了。
公主一个眼神都不给他,江俨有点怵。他和公主很少有争论,每回都是因为孩子的事。
“你说她请别家孩子上门作客,我哪回拘着她了?非得这么偷偷摸摸来!我还得拿着礼上门给人赔不是,脸都丢洁净了!”
江夫人忙着劝:“承熹哎,俩孩子都跑了一天了,先让孩子吃口饭再训吧啊!”
江俨仓促扒了两口饭,回屋时开门的声音极轻,怕公主已经睡下了,转眼却见公主坐在书桌前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翻。这书已经很陈旧了,即便是公主这么爱书的人,书的边角都泛了黄。
江俨和皓儿对视一眼,各自舒了口气,子淮和子溪也人小鬼大地跟着舒了口气。
江俨忍不住笑出了声,被公主瞪了一眼忙憋了归去。那回子溪领着帝师明大人的嫡孙一齐逃课了,明家家教甚严,那孩子怕归去挨罚,就在府里留了一宿。
子溪委曲兮兮地说:“可我和弟弟留了信了,信就在马车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