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公输子嘉哀哀戚戚感慨后继无人,絮晚深思着要不要给他收两个门徒,或者生个儿子来担当衣钵。
为甚么身为一个木工就得亲手盖屋子?絮晚了解不了他的执念,也听不明白他的这套事理。不过看他是真的喜好鼓捣这个,住在客院也不感觉有甚么。
絮晚折腾了一刻钟也没把门翻开,啪啪啪打门,“公输子嘉!你给我把门翻开!”
木头假人的声音格格响起,听来有几分诡异:“如儿从速睡觉吧,明早还得去上学呢!”
“跟你一个模样,跟你一个声音,能笑能眨眼能讲故事的,如何不能成?”花了半年工夫才折腾出来,公输子嘉天然胸有成竹:“如儿又不是必然得你在身边,她闻声你声音就能睡得着了。”
公输子嘉傻乐了三天,转头把那牌匾大喇喇挂在门口,不知打了多少神偷的脸。
别人爱作诗作画,他最爱的就是锯木头,每天天刚亮就在院子里咯吱咯吱锯木头,下午研讨些小玩意。偶然候他接了工部的活,全部前院堆得满满铛铛满是木头和铜铁,连个落脚的地儿都难找。
絮晚提着食盒走去正院,站在院子门口探头看了一眼,无数碎小的木屑跟雪籽一样在全部院子里飘。她没往里走,站在院子门口扬声喊:“用饭啦!”
公输子嘉笑道:“媳妇你又忘了咋开门了?”
絮晚心道不好,屋里沉默了一瞬,随后便是女儿的一声大呼――“娘!有妖怪!!!”
公输子嘉忍了三年,实在忍不了了。他仿着古籍上的记录弄了个留声机出来,绞尽脑汁做了一个木头版的假人,穿上衣服缝上假发,做成絮晚的模样,拿这个假人乱来本身闺女。彻夜就是头一回试。
“来了!”外头一阵响动,从门缝里探进一根颀长的铁丝来。明显公输子嘉站在屋外头,却仿佛生了一双能透视的眼睛,铁丝伸进锁里转了几圈,悄悄巧巧就把门给开了。
公输子嘉挠挠头,“这不是能防贼嘛,上个月我那同僚,就那瑞大人家里头不就被小贼帮衬了!”
絮晚想了想也是这个事理,只能按下内心的不忍,半信半疑问他:“你做的那假人能行吗?”
“别擦了,一会儿又是浑身土。”公输子嘉忙放下锯子拉她出了院子,“你怀着身孕呢,我这处所又脏,别过来了啊。你如果想看,就站院子外头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