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容婉玗感觉,有没有驸马,真的一点都不首要。
——天然被文宣帝采纳了。
先前徐老夫人还至心诚意地劝公主早早和离再嫁,听到公主有身后再没提过这话。毕竟她的儿子儿媳,也就是徐肃的父母都去了很多年。徐家只剩下徐肃这么一根独苗,现在还战死疆场了。
徐老夫人固然年老,但她看得听明白。毕竟以容婉玗嫡公主的高贵身份,没有浅显女子和离再嫁的诸多顾忌。驸马都战死了,如果徐家再拖着公主,怕是会跟皇家生了怨。
倒不如徐家主动提和离的事,还能再皇家面前落个好,旁人也不会说公主再醮不隧道。公主跟徐家和离后再选驸马,还能够有诸多挑选。而留在徐家,必定只能成为公主的拖累。
算算时候,恰好是四个月前,驸马将近离京的那几日怀上的。
徐老夫人哀思欲绝。她的儿子儿媳都已经归天多年,现在就连独一的孙儿也死在了疆场上,她徐氏一门算是绝了户,卧病在床整天痛哭,恨不得跟着徐肃一块去了。
动静到了都城,不但朝廷震惊,徐家哀思,连听过承熹公主好名声的布衣百姓都为承熹公主掬了一把怜悯泪——你说徐家都败落了,好不轻易有个出息的徐驸马尚了公主,恰好福薄就这么去了。哎哟公主年纪悄悄就没了丈夫,这可如何是好哟?!
徐肃的五七才刚过,府里白惨惨的灵棚还没拆。徐家偏旁几脉就日日上门,每家都带着个十来岁的孩子,要徐老夫人挑挑看哪家的孩子好,过继到公主名下,当作驸马与公主的继子,也让继子给老夫人尽孝道。
也就是说,容婉玗肚子中怀着的,是徐家主房最后的仅存的香火。
唯有徐老夫人欢天喜地,整小我都从孙儿惨死的悲剧中重新活了过来。
就这么熬了两个月,熬到了蓟州战起的时候,徐肃感觉机会到了,本身不能再这么窝囊下去了。因而上奏文宣帝主动请缨,想要担下主将的重担。
驸马勇猛善战的名声传开,再加上主将故意靠近,徐肃短短两月就成了主将军部下的一员大将,把其他几位副将都比了下去。
如果这时候公主真的生了半分打胎或是和离的动机,徐老夫人都决定要苦苦要求、为了徐家最后的香火顺从到底的。
他们本应是最密切不过的伉俪,结婚两月来却比得上陌生人。
悲伤过分的徐老夫人感觉徐家福薄,不但连着几代单传,英年早逝的还越来越多。哀思之余,徐老夫人最大的惭愧就是对不住方才过门两月就遭遇此大不幸的公主,她不想让福薄的徐家拖累了公主,要容婉玗主动和离再嫁。
徐家更是欢天喜地地热烈了一个月,就连驸马战死的哀思都薄了两分。徐老夫人好几次喜极而泣:她之前本来都想好了,不管孙媳肚子里怀着的这个孩子是男孩还是丫头,都是上天对徐家的恩德,不敢有半分不满。
如许的话落到公主耳中,两位嬷嬷直接把来人撵出了府。
五个月后,容婉玗生下了一个六斤重的小包子,取名徐皓。对着这么个新奇出炉的外孙,文宣帝欢畅得合不拢嘴,当即赐封了世子,封号“端彦”。
至于容婉玗,面上虽没有悲伤欲绝的模样,却足足三日没跟人说过一句话。
驸马尸体送回都城的时候,尸身已经发了腐,揭开棺材勉强认了认,护送棺材返来的徐家亲卫兵头子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本身如何渎职如何没有护住少爷。若不是有旁人拦着,差点当场抹了脖子。
不过就当容婉玗清算妥了徐府事件,筹算回宫的当时候,突有一日感觉头晕恶心,召来公主府装备的女医一看,女医当场诊出了滑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