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要得……也不需吃甚么,只要能充饥,随便几张饼便能够了……”
冯镇连连推让,说:“在淡老爷面前,那里有小人坐的处所。”眼睛却直钩钩地盯着热腾腾的饭菜,喉头不住转动。
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放在冯镇面前,说:“这里是十两银子,固然未几,却也够你回南边故乡。若路上不便利,我帮你去官府开一张路引,总归要让你安然回家。”
“也是穷得狠了,他来源不明,除了熟谙你我,也没处好去。为求一条活路,就顾不得其他了。”
孙浩笑着又说,“提及来,这个冯镇也够不幸的。自从晓得你中了本科案首,就寻上门来,说是要见淡老爷。可他一个败落男人,如何进得了会昌侯孙家的门。门房一见他的得志模样,底子就不会来传,几句话就打发掉。可这家伙是个死性子,每日都来,连续在这里守了十余天。”
孙淡带着冯镇去的是他和孙浩常去的那间酒楼,这家酒楼在济南城也算是一流的,此中有几道菜做得非常不错。鲁菜本是八大菜系之一,口味重,油水足,孙淡比来正在熬炼身材,需求大量高热量食品补养。这里的菜正合他的口味。
孙淡悄悄地看着冯镇,心道:若他真要回家,这十两银子当我做善事。可回家又能如何样,遵循明帝国的法律,他还得去军户所报导,做一辈子兵士,更谈不上任何前程。想他这类兵痞,都夺目得很,也不好节制。与其强留他在身边,不仍旧做风雅,若能打动这个粗暴的军汉,或许能得他至心投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