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淡“哦”一声将手停了,说:“周老瞎子双目不能视物,有如何看得清你拟的那份文书,还不是你说甚么就是甚么。就好象当初你和地保一道跑我家里来抢我孙家的店铺,我当时是个睁眼瞎子,还不是又你说了算。现在,周家总算找到人出面同你计算,龚媒婆,你还是等着吃官司吧。”
实在,这事若周老瞎子有亲戚,把龚媒婆往官府一告,就能办她个拐买很久妇女之罪。
素芬一咬牙,悄悄将扇子藏进怀中:“姑妈,我这就过来。”
本来,这周老瞎子本是县城里克碑的石工,做这一行已经四十来年。约莫是刻字太多伤了眼睛,自前年起,眼睛就不成了,听他说已完整看不见东西。
周老瞎子膝下有一十六岁的女儿,长得却也平常。
这让素芬大觉迷惑,她刚才得了孙淡的檀香木扇,觉得孙淡已高看了本身一眼。见此景象,忍不住问道:“淡哥,万家谋夺了你们孙家产业,现在有状纸在手,人证物证俱全,本应当去衙门的,如何反去万屠夫那边?”
实在,让龚媒婆写下供词也不过是一件很简朴的事情,底子用不了景家兄弟,孙淡天然有一百种手腕能够做成这事。刚才他让景家兄弟去万屠夫家,那是有别的一桩妙用,这件事也真合适这两兄弟去办。
景家兄弟得令后屁颠屁颠地朝万屠夫家跑去,孙淡他们在汤婆子的甜酒摊上闹了这么久,固然是早上,可还是吸引了很多人过来围观。垂垂的,就会聚过来十余闲汉。
看着孙淡萧洒的背影,耳边还回荡着他自傲的笑容,素芬摸动手中的扇子,不觉痴了。
说完话,孙淡一挥衣袖就带着冯镇回家去了。
龚媒婆眸子子又转了转,怯生生问:“淡哥儿,老身能够归去了吗?”
而景家兄弟是邹平驰名的喜好谋事的人,如有他们二人出面,只怕大事不好。起码也得陪上一大笔钱,还得被知县大老爷打板子。
见她如此上道,景吉一笑:“婆子,算你识相,也可少吃些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