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靠在大树上,抬头望着一蓝如洗的长空,脸上带着温馨的笑容。
“恩公,恩公?”
小孩许是哭得累了,显出狐狸的模样睡着了。可他就在就寝中也一抽一抽的,间或哀哀地叫喊着。
依家主顷刻出了一背的盗汗,他不自发放开扯着仍然的手,谄笑着施礼,道:“上使你如何亲身来了?我正要拿仍然去见您呢。”
任水流一激灵,扭头看向小孩,怔怔地问:“如何了。”
狐狸一愣,惊奇地看着任水流。任水流扭头摸起鱼竿,一副要垂钓的模样。
狐狸咬住外层的皮,用力一甩头,直接撕出一个裂到胸腹间的大口儿。任水流迷惑地看着这形同发疯的小狐狸,它竟像蛇一样生生褪下一层皮。
依家主拉着仍然刚走出后屋,就见那青年上使懒懒地倚在院墙上,漫不经心肠问:“依家主,你这是要带这小我贼往那里去啊。”
狐狸挣出来,舒畅地抖着身子,趴到船板上。它抬着头看任水流,叫了一声。
“你这皮太小了,”任水流正色道:“你长大点还能脱皮吗?”
说完青年回身坐下,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依家主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攥着,攥的青筋透露,攥的淌着血。青年缀了一口热茶,抬眼冷冷地看着他:“如何,不消我等你一个时候了?”
“那是甚么。”
“听起来有些意义,哎,你如何藏棋,你又作弊,王……”
任水流举着丝绢,迷惑隧道:“这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不要了?”
“是是是……”依家主抹着汗,急声说到:“上使为挫败那万窟山狐妖的诡计,护我等离州小民之安危,辛苦多时。这就是小人一点点情意,虽不敷偿上使对我等恩德的万一,可”
“是、是,”小孩忧?地掰动手指,半晌,腔调中带着哭声道:“对不起,我忘了。”
狐狸无法地闭上眼睛,下一刻,精美的孩子代替了狐狸。小孩坐起家子,奶声奶气隧道:“感谢您救了我。”
孩子扯过一旁的外相,摊开在地上,推给任水流看,声音软软隧道:“恩公,这个给你。”
任水流随便地应和着,痛苦地捂上额角。不知甚么时候,他已经出了一头的虚汗。
“不知死活的东西。”青年不屑地嗤笑一声,放下茶杯,禁不住镇静地自语道:“那女孩的灵术,不是三千大道中的任一种啊,只要……”他说话的声音愈低,低至在沉寂的屋子里也侧耳难闻,可最后他忍不住大笑起来,冲动地低吼着,“化道啊!哈哈哈哈……”
任水流扫了一眼那一丝血迹没有的皮,轻咦一声,手指顺着皮层的纹理缓缓划过。他手指一动,揭起一层纤薄至极,似纸似绢的东西。
依家主挺着背,背动手,沉痛地走到仍然身侧,怒喝道:“仍然!你犯了大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