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钱?女人,你不是本地人吧?之前没见过呢。”
没有退路了。
一缕白云飘过,缓缓遮住了阳光,闪现在世人面前的是……一张猴脸脸谱?
闻言,公众们纷繁点头认同,一下子嘘声更盛了。
戏台上又是追了起来,此次变成了妖怪追天兵。精确地说,是猴脸追天兵。
一字一顿,这四个字一出来,顿时,大街上的人们都怔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哎呀,露底了!那就再见了各位!啊哈哈哈哈!”还没等世人反应过来,那站在屋顶上的猴脸已经撒开腿一溜烟跑了。
妖怪惨兮兮出来抱怨天兵追杀这算如何回事?普通的演法莫非不是妖怪作歹然后天兵斩妖除魔吗?
“西方,齐!天!大!圣!”
“停止――!”一个声音传来了。
看着他那模样,白霜也噗呲一下笑了,一笑过后,却又恍然若失。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另有这个!这个!”猴脸揪着本技艺上的毛,又伸长了脑袋暴露脖子上的毛发,指了指本身脸上的戏妆:“再配上这张凶神恶煞的猴脸!”
“你们懂甚么?齐天大圣,懂吗?齐天大圣!”还吊在半空中的猴脸竟当众就跟观众互呛了起来。
“驾!”一声叱呵,马已经扬起蹄子朝着与那羽士相反的方向疾走而去。一起上公众纷繁奔逃让步。
初秋的气候有一种清冷,却也夹带着些许夏的余韵,山野间绿意黯然。
那鸡冠头挤到猴脸身边,抬高声音叱道:“你有病吧?我们的产业全没了!”
“居无庐舍兮,流四方。身无裳衣兮,霜风凛。食不充饥兮,成饿殍。更兼那追魂夺命天兵将,将我等惨殛毙……”
一块瓜皮飞上了戏台,正打在猴脸的脑门上,把妆都给打花了。
声声群情入耳,就连羽士都听得有些忐忑了。
“快,没人,从速往这边跑。”
人群中,一对盘跚的老佳耦被引了出来。
但是,这戏的编剧明显是不按牌理出牌的。
一时候,围观的公众不由得都提了提神。
踌躇了半晌,羽士谨慎翼翼地问道“你是……”
好一会,她毕竟还是迈开了脚步。
这一刻,小女人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妖怪呀――!”
方才被打趴下的伶人们一个个起家,望着白霜绝尘而去的背影,面面相觑。此时现在,他们已经连同猴脸一同被人忘记在角落里了。
“追――!别让他们跑了!”
盗汗从她的额头缓缓滑落。
诡异的是,演天兵天将的两个都戴着面具,反倒是演妖怪的牛头裸着脸,只画了脸谱。这跟普通的梨园子但是恰好相反。
沙尘散去,陷落的摊档中闪现出了白霜娇小的身影,浑身高低都已经覆上一层灰红色的微尘。
铃铛激起的声响在山间缓缓回荡着。
“哦!好!”那扛着白霜的牛头赶紧跟上。
“这边!”一个急刹,猴脸趁着四下无人回身遁入冷巷里。
“那不还是猴子吗?”
话音未落,却听那人忽地唱了起来:“出海求道兮,九死平生。大仙授业兮,超跳死生。四海遨游兮,安闲清闲。且看我聚妖众,且看我为妖请命挣活路。凡我族众,皆蒙庇护,誓不教子民妄存亡――!”
茶社二楼的围栏边上,白发老者已经找了位置坐下,微微侧过脸,那目光缓缓地落到了人群中牵着马的白霜身上。
瞥见那对老佳耦的刹时,白霜猛地呆了一下,眼泪夺眶而出。
望着远处正在向其别人兜售糖葫芦的白叟,白霜缓缓地舒了口气。
那末端一个“死”字,硬生生拉出了颤音。
白发老者的身形忽地顿住了,侧脸朝着远处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