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之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一旦陷出来,谁退谁亡。
谢老太爷想要操纵党争谋权位,可将本身也卷入此中,不免下乘。
这几年,大皇子与三皇子两人在天子面前争宠,惹出过很多事,平常百姓间隔权力核心远,即便是说了也惹不出祸害来,便很喜好拿皇家和勋朱紫家的事情闲谈说嘴。
谢云初点头:“孙儿并非看好三皇子,只是细思后,深觉长公主圣宠优渥且能悠长不衰的起因,是长公主从不涉党争,谢氏和大伯也应当效仿长公主,与大皇子和三皇子拉开间隔,谋长远……而非当下。”
谢老太爷眉头紧皱长长叹了一口气:“但……机遇可贵,若此次你大哥能顺利拿下吏部尚书之职,谢氏才算真正在大邺朝堂之上有了重臣,再进一步,便能够入阁了。”
公然,谢老太爷最在乎的还是阿谁吏部尚书之位,且势在必得。
谢老太爷放下茶杯,身子倚着小几:“再者……朝中两位皇子虽有党派之争,我们谢家不见得就不能在这此中,谋得吏部尚书的位置。大皇子一党的权势也不容藐视,你大哥在吏部任职多年,本就是吏部尚书的人选之一,若背靠大皇子,有大皇子一党的大力互助,来日大皇子若能介入至尊,于我谢氏也是幸事。”
“孙儿观史,知向来夺嫡之争都是你死我活,成则王,败则寇,从龙之功虽能光荣加身,可暗潮明浪都太澎湃!大皇子成,我谢氏光荣不假,可大皇子败,谢氏一族即便不会被连累遭祸,起码三代有望出头。”
“大皇子和三皇子,两人同生为皇子,但大邺的龙椅只要一把。”谢云初昂首,直视谢老太爷似能看破民气的安静双眸,语声安稳,“大皇子背后是崇高妃和高氏一族,三皇子背后是皇后和萧氏一族,他们两位皇子的出息和荣辱,就是高氏和萧氏的出息和荣辱!即便是两位皇子不争,高氏和萧氏也会替他们争,如同谢氏高低会不遗余力助大伯拿到尚书之位,是一样的事理。”
做为皇子,他们生来就在局中,高氏和萧氏都不会答应他们退,他们也不能退……
谢二爷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紧,难不成真的要女儿持续留在苏家?
谢二爷却因为父亲愈深的目光如坐针毡,这孩子没有动静来源……却能将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以最简朴的事理拆解出来。
“大伯告病在家照顾抱恙的父亲,占一个孝字,又在天子跟前挂了名。祖父为孙女求公道,不畏伯爵权贵,更显谢氏有风骨!那么等吏部尚书导致,陛下在考虑尚书人选的时候,发明大伯已经做了多年的吏部侍郎,也在尚书人选之列,未曾涉党争又出身王谢陈郡谢氏!陛下是会选大伯呢?还是会选大皇子和三皇子奉上去的人?”
谢老太爷闻言抬眸:“六郎说来听听。”
可她……不是六郎,她是女子!她不晓得吗?!
“祖父是陈郡谢氏的传人,又是大邺文坛泰斗,只要呈现在汴京,便足以引发文人学子的重视,若年老的祖父是拖着病躯……亲身去汴京为自家孙女讨公道、讨和离书的,此事必会在汴都城激发热议,接下来只需将苏明航对阿姐所做之事闹大,御史们领着朝廷的俸禄莫非会闲着,莫非不会参苏伯爷一本?如此……陈郡谢氏这四个字,便会呈现在天子耳朵里,陛下一贯对鸿儒恭敬有加,天然会找大伯这个儿子扣问祖父的环境。”
谢老太爷语气刚才要和顺一些,可谢云初还是能听出此中的思疑。
“你口中的并驳诘事,可实在不简朴呐!”
能对朝局如此灵敏,父亲必会高看一眼。
这是谢老太爷自谢云初中毒醒来……变得平淡体弱以后,头一次拿正眼看谢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