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三婶的母家?”谢云初抬手拦住了陆氏给她擦脸的帕子。
陆氏如说着眼泪珠子就吧嗒吧嗒往下掉,不住高低检察谢云初。
“长姐没事。”谢雯蔓擦去眼角泪水,在谢云初身边坐下,攥住谢云初的手,再昂首眼泪已经收不住了,“我们不拜纪先生为师了好不好?长姐晓得你是为了阿娘和长姐……”
这话祖父还活着,说出来实为不孝。
谢云初看向自家长姐。
谢雯蔓成日里想着这事,心跟油煎似的难过……
她如何能忍心让mm如此?
她长姐嫁入谢三太太母家后,母亲想要长姐在婆家过的舒坦,便只能在“谢六郎”咽气以后,顺了陈氏和陈家的情意,将谢五郎记做嫡子。
提到陈文嘉,陆氏更欢畅了。
可mm是个女孩子啊!
一行人同谢老太太请了安,谢二爷被留在荣和院说话,谢云初就被母亲和长姐拽到了福瑞院。
谢云初固然年节时见过陈家嫡次子陈文嘉,但从未说过话,不甚体味。
福瑞院因谢云初返来一下子就热烈了起来。
等谢云初回到永嘉时,谢雯蔓人竟比谢云初临走前更瘦了,立在谢府一众女眷当中,尤其显眼。
她若一向背着“六郎”的身份入仕,将来如何嫁人?
奴婢都从正房岀去后,陆氏一把将谢云初拉到面前,按着她在身边坐下,连珠炮普通不住发问:“如何还落水了?可曾吓着?可受寒了?身上另有没有哪儿不舒坦?”
谢雯蔓只紧紧攥着谢云初的手不吭声。
谢雯蔓惭愧的展转难眠食不下咽,如果她没有回永嘉,没有动和离的心机,mm也不会为了成为她的底气和依托,冒险入仕。
可……mm在汴京做了甚么,能让纪京辞另眼相看收她为徒?
她在传闻纪京辞要收mm为徒之时,蓦地想起mm临去汴京前,同她说……会长悠长久的活着,成为母亲和她的依托,今后她留在家中或是嫁人,都随她本身做主。
谢雯蔓听闻此事,担忧的病了一场。
谢雯蔓哽咽难言,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
谢云初看出长姐的强颜欢笑,也看出母亲对陈二郎的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