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谢云初和谢二爷独处,元宝都是提心吊胆的。
了悟大师将竹叶拿开,在竹叶方才逗留的位置落子。
谢老太爷细心回想了谢云初那篇文章,觉着内里并无甚么不当之言,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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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京辞是个怀瑾握瑜的君子,即便是要六郎的文章,也定会扣问六郎的意义,以是定不是纪京辞的意义。
“如许,你派人去汴京,将五皇子拿走六郎文章的事情与大爷说一声,让他留意一二。”谢老太爷谨慎道。
谢云柏听到这话,看了眼不吭声的谢云溪,假装不屑道:“算了吧!你想想这段日子六郎那表示,当着我们的面是个冷僻性子……好似甚么都不在乎,背后里却哄得伯祖父为他出息绸缪,你听听他当日夸奖纪先生的话,那溜须拍马的工夫能是一日之功?”
一身锦衣华服,脚踩鹿皮短靴的五皇子萧知禹,从竹林中间的清幽鹅卵石巷子朝他们的方向跑来。
萧知宴眸色暗了下来:“大师,知宴与大师对弈三年,为的……可不是听大师劝一句,放下我执。”
了悟话音刚落,一阵风过,头顶翠绿竹叶,簌簌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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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半幅银色面具的萧知宴与了悟大师,跪坐于湖畔小筑临水竹台之上对弈。
魏管事替谢老太爷按摩着腿部,笑着道:“老太爷还是心疼六郎!”
“是啊,若非那篇文章,怀之不会如此主动要收六郎为徒。”谢老太爷说。
谢云柏摆手表示给本身涂药的小厮下去,理好衣袍,嘲笑:“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的人……你让五郎舍了颜面去求,不过是自取其辱。”
“要么……我们去找六郎请他求讨情吧!”谢云岚看向谢云溪,“五郎,你是六郎的亲堂兄,又是一起长大的,不如……你和六郎说说?”
萧知宴不动声色,落子……
和尚声如漂渺梵音:“佛法虽宽……不度无缘之人。”
即便是萧五郎将这文章呈到御前,也没有甚么不铛铛。
谢云初立在原地,悄悄摇了点头:“没事!别怕……”
不过……
他现在满脑筋都是谢老太爷替六郎安排,拜纪先生为师之事……
了悟与萧知宴安静对视:“二皇子随贫僧修佛,心中……但是真信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