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哭着跟在谢二爷身后小跑:“都怪我,要不是我去拿披风,让六郎一小我去船面,六郎也不会掉下去!”
“出去!”谢二爷厉声道。
凭甚么?!
“这是意味陈郡谢氏大宗嫡支的玉佩,连北魏谢氏都不能佩带。”纪京辞将玉佩放在一旁的锦盒内,“如此有分量的玉佩,派人前去归还太傲慢了,合该亲身偿还,前面船埠泊岸吧!”
“是!”元宝抹了把眼泪,赶紧跑了出去,将门关上。
谢云柏本就是庶出旁枝的子嗣,不过是因着和谢家五郎谢云溪年纪相仿又干系很好,这才常常在谢家呈现,但论高贵如何能和谢云初比拟?
昏昏沉沉的谢云月朔个激灵,猛地展开充血的双眸,紧攥着身下湿透的锦被。
谢云柏一个激灵,镇静膝行上前,朝谢老太爷叩首:“伯祖父明鉴,是六郎先动的手,五郎和云岚都能作证!我是……是气不过才悄悄推了六郎一把,我也没有想到六郎会站不稳摔下去!”
谢老太爷锋利的视野朝着五郎谢云溪看去。
“五郎放纵别人凌辱弟弟,未尽到兄长之责,就跪在这里,甚么时候六郎让你起来,你复兴来!”谢老太爷说完,拂袖而去。
陈郡谢氏。
谢二爷抱着被棉被裹住的谢云初登上大船,一起急行往谢云初配房走。
谢二爷不肯让旁人碰谢云初,再次同纪京辞伸谢后,亲身抱起谢云初上了划子。
纪京辞幼年成名,但是名动各国的人物。
他盯着床上满身颤栗的谢云初,不由在想……
他撩开衣摆坐在床边,拍着谢云初的脸,低声道:“谢云初,你再不起来换衣裳,为父就要让婢女来给你换了。”
谢老太爷肝火直往天灵盖冲,声音也不住拔高:“六郎是我谢氏大宗嫡孙!你是个甚么东西,敢对他脱手?!如果六郎有甚么三长两短,我扒了你的皮!”
可……让婢女出去给女儿换衣裳,身份就藏不住了。
凭甚么?阿谁快死的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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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二爷盯着床榻上满身湿透,唇色惨白的女儿,堕入两难……
她仿佛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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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出去帮谢云初擦头发时,她望着摇摆的烛火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