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老嘲笑道:“为了你一己之私,就要拉着数万禹云家男儿一起流血捐躯不成!”
官方亦有过一些琐细的猜想,帝蕊出事前以“战”之名封神,不管是他的子嗣或者部下,多有能征惯战及强极一时之辈,有才气在一夜之间灭杀掉他全族、连逃也未曾逃出一个来的,恐怕恰是始天子本人的安排——当然,始天子君临天下,这一点微末的猜想,很快就被淹没在滚滚的汗青大水中,连浪花都没能溅起一朵。
鹰顶岩,这座较着不是天然造物的奇异高岩,峰顶周遭不过只要百余平米,除了一座最最粗陋不过的祭台外,别无它物,而通往岩顶的独一通路,则是一条不过丈于宽、绕岩而上的峻峭巷子,修为不到玄级的人想到登顶,底子走不到一半的山路便必定会被树海上空那凛冽的罡风吹落下去——但此时现在,峰顶上却鲜明蒲伏着三名白叟,三人都裹在广大的灰色风衣里,穿着普通无二,在风衣的右边肩膀处,也都纹着一个红色飞马的徽记,看起来是属于同一个草原家属——三人呈品字形面朝祭台伏地而跪,口中念念有词,明显是在停止着某种典礼,只是那祭台上摆放的,竟然一个装着婴儿的襁褓!
这一年,是光荣的一年,大胤帝国的纪元之年。
“去你的上古先贤!他都没见过甚么灾厄之子,他能晓得甚么!”禹云笛修吼怒起来,举枪指向祭台,吼道:“他还只是个婴儿,甚么都不晓得,你们就要凭那些狗屁传说,让他去‘捐躯’,这算甚么‘捐躯’,这就是行刺!”
“上古先贤遗言,要想禁止妖王干将重生,唯有将灾厄之子献祭给鹰王什圣,借助鹰王的力量,禁止妖界之门重新翻开。”大长老眼睑低垂,不急不慢地应道:“禹云岚的捐躯,合适草原十族的共同好处,而他也将作为千年之战的豪杰,为先人所铭记。”
很久的沉默以后,大长老终是没能接这句话,他的声音仿佛也一下子又衰老了几十岁:“如果你要恨的话,就恨吧,去扫平那些质疑你的声音,等有一天,星野原上只剩下禹云家属一个声音的时候,我这把老骨头,也任你措置。”
拦路的两名大汉瞳孔突然收缩,他们这才晓得,禹云笛修座下这匹白马,竟然是一匹五级灵兽!
“灾厄之子必须死!这是草原十大师族共同表决的成果!”左边的大汉反斥道:“禹云笛修!你胆敢应战全部草原么!”
想到这里,即便以白叟天阶的超强修为,也不由打了个寒噤,他不再多言,冷静地再次蒲伏下去,做出最谦恭的姿势。
他俄然想到,万一大长老的没有申明的企图,就是要让禹云笛修脱手抢上一抢呢?
“甚么人!”骑士厉喝一声,但回应他的又是两支飞箭,不过此次骑士已有防备,圆盾一挥,早将利箭拍开,同时喝了一声“驾”,便要差遣战马强行冲破。
“族长大人,传说固然只是传说,但是当统统人都信赖它的时候,就不但仅是一个传说了。”第三名长老上前一步,考虑着言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明天放过这孩子,立即就会引来其他九大师族对我们的战役……”
“禹云岚!活下去!”
禹云笛修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冷冷地扫了一眼三位长老,道:“你们如何就能确认,你们口中那所谓的上古先贤,不是专门为那妖王干将来漫衍谎言的?”
右边的大汉也嗤笑道:“莫非你这个族长还不晓得,此次灾厄之子但是你们家大长老主动交出来的!”
我们世代皆豪杰,不必被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