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婉转长叹一声,道:“当年我与你母亲入质云中城,势单力微,受尽冷眼刁难,唯有以谢大哥为首的几位七旗军少将军,能够称得上一声‘朋友’,那日我虽发觉风戍雄兵马变更,可猜想以谢大哥之能,断不至于输给我那二弟,便未有所提示——却不料那镇南将军周宇竟然是天音阁埋伏多年的暗线,他借运粮之便,下毒暗害,乃至于短短旬日以内,飞龙旗十伤七八,兵败失关。”
谢云儿咬了咬嘴唇,似是有些不忍,道:“可……可那毕竟只是风戍雄一人之祸,贪狼军团几万将士,不也是南邦子民吗?你是南邦人的王,你就忍心如许把他们出售给七旗军?”
这事关百年奥妙的一封信,便是禹云岚也大感兴趣,当即拆开,却发明上面的字异化着中原笔墨与南邦骨文,且摆列挨次极其奇特,一时竟不解其意,就听风婉转缓缓讲授道:“这是这些年我与谢大哥私信时特用的暗号——就在大长老在阿修罗树海出过后不久,有人在火羽山中发明了一座充满熔岩与火焰的地宫,土与火两种元素不知被甚么奥秘的力量呼唤起来,构成了无数没有聪明却极富力量的地宫保卫,就连四周的魔兽都被那火焰气味传染奴役,变成了它的保护兽。”
听到这里,禹云岚恍然道:“那飞龙旗败军即便占有雄关也挡不住风戍雄的贪狼军,却能在无险可守的平原之上与其周旋竞逐半年之久,想必然是王上在背后通报信息吧?”
禹云岚沉吟半晌,心中亦然无解,只得为他斟上一杯酒,二人对饮一杯,禹云岚问道:“只是积年来战役再如何残暴,也断没有产生如此次这般搏斗布衣之事,这般滥杀,已远远超出了仇恨与战役的范围,的确像是野兽恶魔普通,行种族灭尽之事——我自认从小见过了杀伐与冷酷,可这段时候常常想起来,也是忍不住心中发寒,不知王上可否为我解答一二?”
“我带兵赶至时,派人四周暗寻你与谢凌云的下落,可风戍雄兵锋如火,胤军又因周宇叛变导致战力大损,全部南岳州战局已成燎原之势,我南人与岳州人又是十几辈人的恩仇纠葛,想要束缚兵士在茫茫人海中把你找出来,又谈何轻易?独一万幸的是,当初我在洛武堂也见地过一些七旗军的联络体例,你哥哥谢凌云固然谨慎,可几经周折,还是被我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行迹。”
“我……”谢云儿眼圈一红,看了看风婉转,来时满腹的牢骚,现在到了嘴边竟一句也说不出来,终究只能抽了抽鼻子,低骂道:“风婉转,你真不是男人,每次一有事情,就晓得把我师父搬出来堵我……”
“说来忸捏,我风氏王族百年来,便只要风若海与风若崖两位长老觉醒过兽神血脉,我这个南邦之王,也没有阿谁运气。”风婉转摇了点头,又笑道:“云儿固然觉醒的血脉才气有些奇特,可在某些场合还是极其好用,就是她此人在关头时候运气特别好——不过想来她年纪还小,今后觉醒第2、乃至第三种血脉才气,也不在话下吧。”
任禹云岚经历再多、再如何幼年浮滑,在一名真正的神级强者面前也只要畏敬的份儿,见对方竟然主动行礼报歉,忙回声“不敢”,那黑袍人随即重新坐下,道:“好了,你们本日来是找蛮王的,有甚么话,便敞开了说吧,只是小云儿,现在你也长成大女人了,即使心中有再多牢骚,在这大营里也该给你娘舅留三分情面,你也晓得,他身处王位,很多事情,实是身不由己,你虽怨他害你落空嫡亲,可你也该晓得,或许过不了多久,你便是他在这世上独一仅剩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