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似也有同感,感喟一声,轻道:“娘娘说的是,雯娘娘的确是心高气傲,故而太后也不如何心疼,而皇上,固然常去她宫殿,但却也只是下棋作画……。”
“明天就陪着我睡吧”小小的呼吸垂垂均匀,但却呢喃了这么一句。
烛火轻摇,窗外清风卷着残落的花瓣肆意飞舞,沙沙的撞击着窗沿,月色昏黄,模糊班驳……
当晚,用罢晚膳,韶华便服侍小小在旁殿沐浴。
“我是说,牡丹再好,春归时,它又怎能占得先?”小小嘲笑一声,回眸叹了声,道:“我洗得有些乏了,换衣吧”
公然是个有才调的女子,只是可惜那般淡素的性子,怕是难以容入这后宫泥潭。
“娘娘,可否要宣?”韶华望了殿外,轻声问道。
衣裳褪下,挽多发髻,小小迈进冒着温热淡淡起烟的池子,分外舒畅的伸了一个懒腰,纤细白净的玉腕上,两只金镯伶仃轻响,衬得肌肤甚雪似凝。
“李公公没说甚么,但是却带了六名宫女来,每人手中都捧了乌木托盘,上面盖着明黄绸缎,也不晓得是甚么”帘外的宫女抬高着声音说道。
韶华顿了顿,忙点首,捧了托盘走到池边,待小小出浴时,为其更上一件绣着粉色牡丹的抹胸长袍,外罩一件薄纱,搀扶镜前入坐,落了发饰,轻柔梳理着她一头乌黑的长发。
“娘娘慢走,车辇已经备好了”韶华说着,便仓促走出殿外,唤了几个跟从的人,便搀扶小小出殿,上了车辇……
韶华一笑,显得分外欢乐,她走到小小的榻前,柔声道:“没说甚么,只是皇上打赏了些东西来,叫奴婢替娘娘收好”,说着,转过身,轻揭开第一名宫女盘上盖的明黄绸缎,笑道:“这里是五百两银子。”
想着,小小缓缓展开双眸,眼底盛满了阴霾,在见到韶华带领着五六名捧着托盘的宫女鱼贯而入之时,只装困索乏倦的道:“李公公可说有甚么事?”
“娘娘,御前总管来了”此时,殿外的一名守夜的宫女仓促走进殿,留步在珠帘后禀报。
小小恩了一声,转眸看了一眼那袅袅升烟的香鼎,香气来袭之时,当真感觉有几分困乏,她看着正在为她掖被角的韶华,俄然问道:“你奉侍雯充容时,可常获得皇上的犒赏?”
小小微闭双眸,想到本日本身对着龙烨喧华的场面,本身有些闷,却又感觉好笑。实在她也没有别的意义,只是想摸索一下阿谁似冰冷木头普通的少年天子,二来,则是想将皇后摔砸她送畴昔的胭脂的事闹大,让皇后温馨一阵子,也好让她能偶然候看清这后宫的局势。
第二日朝晨,韶华起家后,便叮咛人将梳洗的水,漱口的细盐一一安排好,又取了小小百蝶穿花的长袍与元宝底流苏凤头含坠鞋,仓促忙忙的一一更上穿戴,又将常日里戴的饰品还是装点,梳发挽髻,云鬓上点了珠花,额前绘了朱砂红,统统伏贴后,便命人备辇。
韶华怔了一下,有些错愕的望着池中的小人儿,有些听不明白的道:“娘娘的意义是……”
小略坐在镜前,看着镜中似是脂粉搓揉成的小人儿,不由得本身也笑了,难怪世人都夸奖她,喜好她,不得不说,李毓蓉的确是生了一副好皮郛。
小小在池中轻笑,却不觉得意,因为不管谁说她貌美,这副身子都不是她本身的。抬手,轻捋起水中的一把粉红花瓣,浅叹道:“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你看那些海棠花开很多素净,但是落入归尘后,不过是随土化了,谁还晓得它曾经冰清玉洁?”
待韶华禀报结束,便命人取来檀炉,贴在大红绣牡丹的被褥上熏了熏,又燃了翡翠挂坠环的香鼎,添了玫瑰花瓣,在内面稍添了几滴安神油,便道:“娘娘,奴婢在香炉里添了安神油,使得娘娘一夜好睡,明日夙起有些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