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德此时哪另有一点县令的威风,官服混乱不堪,官帽因为被赵远江一剑劈开,头发也狼藉着,脸上尽是血污,乍一看还觉得是逃荒来的。
人群敏捷散去,严峻的压迫感也随之少了一些,陆元丰内心一横,壮着胆量走到王英面前,张嘴就要诘责他凭甚么领受城防军务,只是刚一与他对视,就被他那凛冽的杀意吓住,到嘴的话也没敢说出口。
林如英摇了点头,目光逗留在赵远江的尸身上,脸上暴露一丝悲色,“将军来得很及时,若非如此,只怕我林家本日就要遭难了。”
方才问出这句话,王英突然抽出腰间佩刀,顶在连续胸口之上,“城防军都尉连续,罔顾军纪,擅动兵器,奉方将军之令,撤职收监。”
“你,你是谁?”李文德壮着胆量诘责。
“小人得志,本官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李文德一边走一边在内心暗骂。
一个号令收回,方才赶来的千余军士同时收回一声大喝,纷繁摆出战役姿势,刹时便将那些衙役与城防军震慑住。
与此同时,林家大门前,王英正批示着军士清理那些尸身。
“且慢!”连续见军士们逼近,赶紧挡在李文德身前,“王将军,李县令乃是邺邱城主官,你仿佛还没有资格抓他吧?”
“本,本官……”他还想在抖抖威风,可在王英这类经历过疆场厮杀,体验过九死平生的将领面前,那不幸的、微不敷道的、已经被他嚯嚯完的威风,再也抖不起来。
林如英此时正瘫坐在石阶前,精力有些恍忽,看着面前的将军,又看了看那些浑身杀意的军士,脸上暴露一丝迷惑:“你是?”
“续儿。”陆元丰一听连续要被抓,顿时惶恐起来。
连续神采阴沉,不说话,但神采就是在奉告王英,你没资格。
“本来是陆都尉。”王英点点头,“你说本将没资格抓他?”
“那我们接下来如何办?”陆元丰问。
措置了城防军,王英随即对着一名骑马的将领说道:“王平,你现在带人领受城防军务。”
王英对他不屑一顾,将目光重新放在李文德身上:“李县令,你还不走?”
“夫人客气了。”王英微微点头,转过身看向李文德,沉声道,“李县令,你身为朝廷命官,竟带人围攻刺史府属官,该当何罪?”
李文德道:“先归去,从长计议。”
三五个军士齐齐上前,将连续双手绑住,押着他往城东门而去。
“这些话,还是等你去了营地,再与方将军说吧。”王英挥了挥手,“带走!”
“我,我这是在查案。”李文德还是这个糟糕的说辞。
“你,你敢!”李文德惊怒交集。
林如英听到「镇东将军」四个字,顿时明白了过来,心中一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将军。”
“你,你……”李文德被他那阴冷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不由咽了咽口水。
陆元丰内心有些焦急,此次带人围攻林家,他但是给黄炳权这位刺史送了两千两白银,就是为了让他不要插手。
“景修,续儿的都尉之职莫非保不住了?”陆元丰走在李文德身边,满脸的担忧。
一众军士齐声应诺,纷繁拔刀挺枪,向着李文德等人围了畴昔。
他自知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再待下去恐怕连本身都走不了,咬了咬牙,一甩袖子,与陆元丰一起领着衙役灰溜溜的分开了。
他现在算是把林家恨透了,特别是林如英,一介女流竟然敢当众欺侮他,这个仇说甚么也得报。
将军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回身走到林如英面前,抱拳施礼:“末将来迟,让夫人吃惊了。”
王英点点头,没再多说甚么,转过身,向着来时的方向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