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本日多亏了你。”贾淼突破沉默,对刘耿拱了拱手,“若不是你说初到豫州,敌情不明,执意分兵,只怕我军伤亡会更大。”
刘耿微微点头,没有争功的意义,望着敌军远去的背影,叹道:“传闻方令舟智谋超群,比之袁季青也不遑多让,我与他同事多年,却从未见他显山露水,现在看来,是在藏拙啊。”
“才一年多吗?总感觉过了很长时候了。”刘耿轻笑道,“我走以后,你可抓到黄炳权的把柄了?”
“你也无需如此,本日之战,我们固然丧失不小,但也摸清了方令舟的一些秘闻。”谢无赦淡淡说道,而后又俄然改了话锋,“贾淼,你还记得客岁在天中县之时,我遭受攻击一事吗?”
贾淼闻言,心中稍安,他固然年青,但并非涓滴不懂军事,在梁王府那段日子也学到了很多带兵之道,只是初掌雄师,心中不免有些严峻。
“谢都督可先命人暗中调查,待有了端倪,在禀明圣上。”刘耿插话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该想想,如何尽快剿除叛军。”
“刘将军言之有理,鄙人受教了。”贾淼点了点头,当即唤来廉澄,让他构造雄师临河安营,同时派人加强对河岸的巡查,以防敌军偷袭。
声音打断了贾淼的思路,他看了一眼刘耿,苦笑道:“刘将军还是叫我的名字吧,将军之称,鄙人愧不敢当。”
“那你说如何办?”谢无赦冷冷问道,“密令司有监察百官之责,向来秉承错杀一万不放一人,我身为密令司司正,总不能坐视不睬吧!”
贾淼微微蹙眉:“你可晓得,一旦将此事奉告皇上,朝堂内必定风声鹤唳大家自危。”贾淼停顿半晌,持续说道,“皇上已经措置了黄氏一族,眼下实在不宜大动兵戈。”
谢无赦迎上贾淼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此次来的仓猝,人手不敷,我这便去写信,调一百监察使供你调派。”
刘耿淡淡一笑:“无需担忧,你的那位恩公,绝非平常之辈。”
很久,刘耿俄然开口,突破了沉默:“善仁,我们多久没见了?”
“当然记得。”贾淼点点头,成心偶然的看了眼谢无赦的眼睛,“为何俄然问起这个?”
他说着话,又持续往前走,留下贾淼单独惊诧。
刘耿看贾淼一脸忧思,也晓得他在想甚么,轻声说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将军无需过分介怀。”
贾淼嗯了一声,也没再多说甚么,扭头看向刘耿,谦虚请教:“刘将军,你对战局的掌控一贯精准,还请你多多提点,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我一向在思疑那群杀手的真正身份,总有一种似曾了解之感,现在问了方令舟,再看到你,俄然就想起来在哪见过了。”
贾淼眉头舒展,本身的粗心,乃至说急功近利也不为过,让己方初临疆场便吃了个大亏,他看着满地伤兵,不由心生忸捏:“此战任务在我,我会上书朝廷,自请处罚。”
贾淼有些惊奇:“你是说……”
“没有。”贾淼点头道,“真是世事难料,当初我们吃力心机搜索黄炳权的罪证,终是一无所获。没想到,到头来,黄氏一族却因方令舟起兵造反受了连累。”
只是他没有想到,本身的行迹早就被方令舟发觉,并且将计就计,一战就让他丧失了数千兵马,被烧毁的粮草辎重更是不计其数。
刘耿微微一笑,指了指河岸,表示贾淼随他逛逛。贾淼会心,欣然承诺。
“项公,小满……你们,还好吗?”
“与我前阵子在邺邱城外碰到的那些杀手……”谢无赦轻笑一声,“正月尾,楚相收到邺邱县尉荀羡的密信,信中思疑方令舟有不臣之心,皇上晓得后便命我传旨,宣方令舟入京面圣,他承诺的很干脆,可谁知我们刚出邺邱不久,便遭受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