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还在飞舞，又一次遮住月光，待玉轮再次呈现的那一刻，赫连良平突然挥动长剑：“全军冲锋！”
“归去奉告顺天天子，在这世上，没有人能够审判我！”项小满猛地一勒缰绳，「青骁」收回一声嘶鸣，前蹄高低垂起，又稳稳落下，马头调转，背对着贾淼，“想带我归去，你只能获得一具尸身！”
赫连良平与项小满对视一眼，都不明白对方在打甚么主张。
抬眼望去，夜色中，无数火把连成一片，好像一条蜿蜒的火龙，快速地向着村庄逼近。
项小满看清另一人，不由苦笑一声：“贾淼，公然是你。”
“吼——”一声吼怒，五百铁骑敏捷挪动，瞬息间构成锥形阵，右手挺起长矛，左手紧握盾牌，气势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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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转眼即至，可让人不测的倒是，间隔越近，速率反而更加慢了下来，直到十余丈外，竟缓缓停了下来。
赫连良平咬了咬牙，这类敌暗我明，一无所知的地步实在让人烦躁，他没再多问，看向项小满：“五千马队，人数太多，一旦被堵在村里便再无回旋的余地，出村再说！”
“贺公子何必明知故问？”贾淼淡淡说道，“贺氏商行巧取豪夺，兼并张家马场及其族中财产，殛毙张家属长张宝昌，逼走张家全族，使其不得已投奔反贼宇文崇泽……”
赫连良平眼睛微眯，心知贾淼此来定是已经晓得了统统事情的本相，他也偶然再否定，只是，整件事到底那里出了忽略，却让他耿耿于怀：“贾司正，你也曾是一城县令，审案断案无数，当知任何事都要讲究证据。”
贾淼怔怔地看着项小满的背影，在刘耿的再三提示下，无法一叹，回身回到阵前。
赫连良平重视到项小满的状况，瞥了他一眼，又目视火线，淡淡问道：“惊骇吗？”
“那就活着！”
“是挺长时候不见了。”项小满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没想到，你成了密令司司正。”
贾淼闻言，神情又刹时变得严厉：“小满，事已至此，不要负隅顽抗了，跟我归去，我会禀明圣上……”他说完，眼眸中又透暴露满满的哀思，“留……留你，一……一条全尸。”
“这是……刘耿？”项小满呢喃道。
话音刚落，敌军中俄然有一道声声响起：“项小满，上前说话！”
项小满打量着贾淼，好久好久，冷冷一笑：“你公然还是老模样。”
“小满……”
“贾淼，你奉告我，谢无赦三次派人暗害，我又该如何办？”小小满几近是吼出了这句话，手中的枪尖在月光下闪动着寒芒，直指刘耿，“刘将军，你当时也在场，你来讲说，我自保抵挡有错吗？！”
他顿了顿，又看向项小满，“而在此之前，你们于曲阳郡殛毙密令司司正谢无赦，于定安郡殛毙九名城戍守兵，于冀北边疆殛毙二十六名边军巡骑，这一桩桩一件件，你们可认？”
“本来如此，本来如此……”赫连良平恍然大悟，喃喃自语中，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只要火光，未曾举旗，”
赫连良平尽力平复心境，沉声又问：“你又如何得知我们的位置？总不会也是张家奉告你的吧？他们可不晓得。”
“怕如何办？”
张家的一封信，引得贾淼调查马场时，发明文昌书院的学子。聪明如他，随便一联络，统统就会水落石出。也如赫连良平所说，那些学子中有的年纪尚小，心性不佳，乃至无需用刑，稍一打单就会把晓得的事情通盘托出。
“怕。”
两人拍顿时前，敌军中也走出两人，在间隔不到两丈的位置，同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