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朔微一挑眉,淡淡地斥道:“毛毛躁躁,哪像一个前锋大将?”
说完忙又弥补了一句,“当然,本将问的是,击退塞克图以后。”
“将军见笑,小的原是城外一个猎户。”
入夜,已经行进六十里的燕朔雄师,背靠桑定河安营扎寨。
“既是猎户,想必技艺不凡,可读过书?”
一个大汉回道:“小的李三思,三日前参军定安守军,现为新军中一都尉。”
聂桓看着几人,沉吟半晌,脑中俄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动机:“诸位,你们可知,我义兵今后的路是往哪走?”
“项瞻,项瞻……”十几个大汉嘴里不竭地小声反复,似是要把这个名字深深烙在内心。
“这这这……这是?”聂桓心中惊奇不定,微一思忖,猛地一举屈刀,“全军方形阵,布阵!”
“早就听闻义兵以百姓为先,本日一见,公然不假。”李三思抱着拳,声音止不住地发颤,“我等代表定安城十六万出亡百姓,伸谢将军天恩。”
马队步队在间隔方阵七八丈外时愣住,十数个大汉上马,快步来至聂桓身前,在其尽是迷惑的目光中,屈膝而拜:“见过将军!”
“将军,百姓们都是一条心,偶有一些趁机反叛的,也都被乱棍打死了。”李三思抱拳道,“眼下城内还算稳定,请您命令吧,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办?”
“无怨无悔!”李三思率先开口,其他人纷繁拥戴。
“再,再等等,他们仿佛……仿佛没有歹意。”聂桓咽了咽口水,看看那些百姓,又驾马去到方阵前面,死死地盯着已经赶到面前的一众马队。
如此一个城池高大、防备刁悍的郡城,就那么等闲地到手了?
他沉吟半晌,唤来部下将领,连下三道号令:其一,派人回岷洮,请何文俊来此主持大局;其二,派人请城北一万雄师领受定安城防;其三,派人往百川县调运粮食,解定安百姓之困。
未几时,城池东西两侧又前后响起一阵喧闹之声,护城河与城墙之间,数之不尽的百姓在南门以外堆积,而河外,更稀有千匹战马滚滚而来。
“嗯……我家主公名讳瞻。”
耳听得世人传出一阵惊呼,聂桓淡淡一笑,接着又说,“我义兵统帅燕将军,已经领兵前去兴安郡,迎战塞克图,假以光阴,冀北三郡定会规复昔日安好。”
一声大吼,随即便传来一阵拔刀之声,刷刷刷的金铁之音伴跟着马儿嘶鸣,不过几息之间,三千轻骑便构成了防备方阵。
……
他说完,前面几人接连报出本身的名字和职位,满是这几日所募新兵中的领军将领,根基都是都尉、百将,此中就有方才在城内要杀了刘安的阿谁男人。
李三思等世人先容完,便给聂桓讲起了事情起末,从募军到练兵,从听到承诺到谎话戳穿,从一心投效再到围攻将军府,慷慨中带着气愤,哀痛中带着无法,情真意切,言之凿凿。
聂桓正自迷惑,却听到部下将士一声呼喊,他下认识跟着其手指方向望去,但见乌泱泱的百姓,正不竭从城门里涌出,一窝蜂的冲出石桥向着己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