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锐公子是明白人,名义上的族长,可比不得实际的掌权者。”宇文崇泽笑道,“张屹纨绔,只知吃苦,未曾把族中事件放在心上,这族长之位,迟早还是你的。”
张锐见他出去,赶紧起家见礼,裴恪则是先对着宇文崇泽抱了抱拳,而后才与他行礼。
“赫连良平……”宇文崇泽有些不测,“赫连这个姓氏,但是北凉皇室嫡派才气用的,传闻当初刘文召毁灭北凉以后,其皇室后辈已经被尽数斩杀,没想到另有漏网之鱼。”
“行了,都坐吧。”宇文崇泽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等裴恪回声落座,才抚须问道,“叔逊,本日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冀北方面比来可有甚么行动?”
可平章关外项氏义兵的行动,让他有了些许担忧。
只是,按着张家的生长轨迹来看,他想要有所效果,需得外乱内稳,没有相对安稳的环境,统统都是空谈。
匠人们兀自繁忙,宇文崇泽巡查完一圈,也不再多留,看了一眼张锐,点点头,回身拜别。
这宇文崇泽年有四十,身材高大,体格结实,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对环眼炯炯有神,虬髯飘荡,很有威风。比拟之下,跟在他身后的张锐,就显得有些不敷看了。
宇文崇泽不提,他便旁敲侧击,摸索着扣问:“将军,前几日我派人往平章关送马,但是听到一些风吹草动,不知您……”
经年流转,地区位置也不竭窜改,汗青更迭中,除梁、荆、扬、兖、青、徐、雍、豫以外,冀州曾在不应期间一度分出并州、营州、幽州三地,而在狼籍与同一的瓜代中,时至当下,三州又重归于冀州。
宇文崇泽举旗造反后,得知其为人忠勇,是个能文能武的良将,便数次亲访,以诚恳将其打动,揽入麾下,引为亲信,许他协管全军军务的权力。
他沉吟半晌,才问:“我记得你曾跟我说过,当初张家分开冀北,是被人谗谄?”
“传言毕竟是传言,也该他赫连一族得天庇佑吧。”张锐轻叹,“此民气机深沉,极善布局,当初凭一己之力,将我张家和镇北将军府玩弄于股掌之间,我家属长被其殛毙,镇北将军聂云升被其活捉,并且已经投奔项氏义兵,手腕之高,实在令人胆怯。”
张锐很有信心,在天时天时人和各种前提的支撑下,他能够把张氏一族带到一个新的高度,到时候,这族长的位置,自但是然也就真正落在他的肩上了。
张家的成本行是养马贩马,天下战马,除草原和西域,九州中当属雍州凉地、梁州川地、以及东北幽州的质量最好。
张锐微微一笑,沉默不语,虽说张家的气力不复畴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幽州又是他们的本籍底子,有宇文崇泽的支撑,想要规复以往的光荣,不是难事。
“嗯……确切有些异动,”裴恪点点头,“据我军探马回报,月前,项氏义兵出兵攻破了三原关,促使罗不辞增兵冀州城,不过,他也只是增兵,并未成心将关隘夺归去,而项氏义兵也在频繁变更兵马,一方面往三原关增兵,一方面却在出兵调回永安……”
“担忧甚么?”宇文崇泽也皱起了眉。
“不错。”张锐点头,又把客岁张家经历的风波大抵讲了一遍,而后说道,“来到幽州以后,我曾数次派人回到定安,现在已经肯定,当初将我张家逼得走投无路之人,恰是项氏义兵中的一个首要人物,名叫赫连良平。”
宇文崇泽一听,当即便敛了笑意,平章关外的俄然增兵,他天然晓得,一样也让贰内心有了芥蒂。
“将军是幽州之主,理该如此。”张锐阿谀一句,随即苦笑道,“将军今后还是别称我为张族长了,张家属长是我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