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十二族老神采齐变:
老族长蓝宫娥笑呵呵道:“真是不顶用了,连坐还得让人扶着。你们啊都别站着,坐下坐下,该干吗干吗,我老太婆也不敢干与军政,就是来听听我家孙女儿到底犯了甚么大罪,你们尽管举证,只要证据充分,该判极刑的就得判极刑,我不护短。”
“对对,要不严办,我瑶林水族的血缘就毁了!”
……
商君脸现极苦极厌之色,言辞也更加冷峻:
端看她眯着眼,不时候刻嘴角挂笑,有族长之慈,却无族长之威。她走到商君跟前,见商君满脸委曲,拒不开口认错,轻叹一声:“族老们是你长辈,说你是应当的,就算他们那里有错,你也不该顶撞。咦,我仿佛说错话了,哎,真是老了,胡涂的连话也不会说了,族老们哪会有错,要说有错,就满是你的错了。各位,我替孙女儿给你们陪不是了,姑念她年纪还小,不懂事,你们也都不要怪她。”
见商君无言以对,顿时有人随声应和:
商君蹙紧眉头,咬牙硬撑:“我没做错!”
姜小羽大奇,把眼一瞧。
面对斥责,商君脸上一阵痉挛,勾着头纠结了半晌,突地咬着嘴皮昂开端,理直气壮道:“叨教各位族老,带外人出去就算应战族规了么?那么我瑶林水族大半人丁都是你们带返来的,如果说我有罪,你们的罪莫非就少了吗!”
听到这儿,姜小羽实在忍无可忍。他也顾不得身份难堪,正想跳下去援助商君,只听门口有人“咳咳”两声:“孙女儿,没凭没据如何能够胡说,还不快跟各位族老赔个礼、认个错。”
蓝宫娥猛翻白眼想了想,道:“哦,是毕生监禁啊,那她这罪不轻呀?我老太婆这些年盘在深宫里深居浅出,很少见人,动静不通达了,秉秋,你给我说说,我家孙女儿都犯了那些弥天大罪?你啊,尽管说,用不着替她讳饰。”
商君就这么冷冷的瞅着他们,悄悄的听训。
那叫秉秋的与商君同姓,在十二族老内里排行最前,蓝宫娥一开口就想撬开他嘴,籍此机遇巧封余人丁舌,心机周到,可说一点也不胡涂。
听到这话,世人齐齐离座,躬身齐喊:“老族长。”
“你干与军政,目没法纪,还敢说没错!”
那商秉秋肥耳圆脸往两边一挤,干笑道:“老族长,您都说到判极刑了,谁还敢接话。商君是您的独一担当人,她就是犯下弥天大罪,遵循族规,长老堂也最多判个毕生监禁,判杀倒是不敢的。”
“天是你们的天,法是你们的法,你们说白就白,说黑就黑!如何我熟谙小我,你们就说我清誉受损,好呀,我就跟野男人谈情说爱了,你们想给我安个甚么罪名都请随便!不过,我有罪,你们也不见得没做过损毁清誉、玷辱血缘的事吧,十六年前松老与一个叫安吉丽娜的女子交好过,十年前秋老和师丹娜也有密切来往,八年前……!”
她如数家珍普通细数族老们的罪行,竟是舌不打结,声色俱厉。
这老族长姓蓝,名宫娥,从她进门到开口说话,大要上慈柔暖和,不露威色;实际上装傻卖老,严肃内敛。
但她气度微微起伏,两只手将椅把也抓碎了,怒到几分可想而知:
十二族老方才还咄咄逼人,这会儿都满脸陪笑,难堪之极。
“真是死不改过了。”
“对,为了证明你是明净的,你得亲手杀了这个野小子!”
“商君,你说这话就言重了,核战余灾那会儿你还没出世呢,有些事情你底子不懂。当年这里让核弹击中,陆基下沉,幸亏烛幽火树,我们才在循环血池重生,正因为我们死过一次,以是才不肯意看到别人刻苦,莫非我们一心救人也是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