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俊缓缓点头道:“确然如此,克服他们轻易,收伏他们的心却最难,这一点我深有体味。当年老夫率军安定西夏党项部落背叛,老夫率雄师连挫党项叛军,停歇了兵变。但是仅隔两年,兵变复兴。老夫百思不得其解,厥后才晓得是民气未能收伏。党项人是蛮夷之族,非我族类甚难收伏。我想这青教毒害过的百姓恐怕也是如此。这件事你考虑的对,需得慎重措置。如许吧,你如果感觉海东青留在你手上会有效处,便临时留在你手上便是。不过你不要让他给跑了,这里的事情告终以后,还是将其押送都城凌迟示众的。皇上对他但是恨之入骨。”
郭冕哦了一声,点头道:“本来如此,那我马上筹办,明日一早便解缆回京。林觉,这里的事情便辛苦你了。”
“领旨谢恩吧。”杨俊笑道。
杨俊脸上闪过一丝鄙夷之色,抚须呵呵笑道:“老夫只是信口一说罢了,两国开战哪有那么简朴,都要衡量衡量慎重考虑才成,一时半会儿恐怕都是扯皮的多,真打起来那里那么轻易?”
林觉沉声道:“确然如此,青教节制百姓心智甚深,百姓深受苛虐。下官以为,即便平叛胜利,倘若百姓不能觉悟,还是沉湎于青教流毒当中,一旦蒙受教唆鼓动,还是会另生祸端。下官昨日斩杀了两名俘虏,便是因为他们已经自称是圣公转世了。由此可见,海东青一旦正法,便立即会有人冒充他转世附身,一样的生出事端来。”
郭冕脸都吓白了,赶紧道:“可最好不要开战,兵戈劳民伤财,忒也残暴了。最好永久不要兵戈。再兵戈,我可不领军出征了,还是杨枢密您领军去打的好。”
杨俊笑道:“好说,进了枢密院,便是我杨俊的人。我这小我最是护短,天下皆知啊。”
林觉道:“杨枢密,安抚百姓比泄愤可首要多了,京东西路经此灾害以先民气不稳,青教流毒深切骨髓,若不能及时断根,收拢民气,别有用心之人只要一起来闹腾,怕是又将生乱。那可不是开打趣的事情。海东青当然该死,但死前得需求他现身说法。下官已经构造了由海东青和悔过的教众构成的宣讲团,如果这宣讲团每个州府走一遭,当着百姓的面自我揭露,自我忏悔,将青教的哄人害人的处所全数说出来,这类现身说法可比我们苦口婆心的劝说要有效百倍。海东青也同意合作,您看,您能不能通融通融。下官既然奉旨安抚,总要做出个模样,也不能丢枢密院的脸不是么?”
郭冕连连点头道:“说的是,来人,摆下宴席,为杨枢密使拂尘洗尘。”
郭冕忙道:“确然如此,此事已经问明白,来龙去脉那匪首海东青也是招认了的。供词已经录下,此次回京便要禀报朝廷。杨枢密要看供词么?本王马上命人去取来给杨枢密过目。”
林觉苦笑点头,情感较着不高。按理说本日加官进爵应当很高兴才是,但是林觉却高兴不起来。他本来以及归心似箭了,但现在要他留下来安抚善后,没有三两个月恐怕难以回京。这让林觉心中甚是不快。他实在并不想当甚么安抚使善后,这是件极其烦琐费心之事,他可不想留在这里操心费心。
杨俊道:“说便是。是不是但愿多留些兵马人手给你?多派发些粮食品资给你?放心,这些我早有安排。要你安抚百姓,天然是逃给足物质粮食的。不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呢。你要甚么,我尽量都拨付给你便是。只是朝廷也不敷裕,可不能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