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脸已经黑得如锅底。
“废话!当然是太太的儿子!”谢桐对劲地睨了眼王氏地点的方向。
阮氏听毕,神采一震:“对啊!三丫头她那里晓得这些,定然是琅哥儿教的。”
本朝建国之时,因为比年征兵兵戈,河间保定两府人丁锐减,而山西却因为不受战役困扰,又因风调雨顺少却天灾,故而人丁稠密。
谢琬也看了眼面色乌青的王氏,手指抬起点到下巴上,悠悠隧道:“那不对。大师都晓得我父亲的生母是老爷的德配杨太太,现在祠堂里都供着祖母的牌位呢。如果大伯是太太生的儿子,又比我父亲年纪大,那就是说太太在进门之前就有了大伯――啊,我晓得了!”
但是贰内心固然分得清是非,这些话却如何也说不出口,当下两眼瞪得滚圆,倒是憋得两颊涨红。
与此同时,坐着的谢琅腾地站了起来,他是不谙情面油滑,可不代表他是个孬种!谢桐是甚么东西?他也配说他们寄人篱下?真正寄人篱下的人又是谁?!
“你说谁寄人篱下?!”
王氏皱眉道:“你这是要做甚么?看吓着你弟弟!”
天有不测风云。眼看着日子过得舒坦,陈女人三十岁上偶感了一回风寒,不过个把月,便就丢下一双后代走了。陈老掌柜佳耦老年丧女,不久也接踵过世。
“你瞧瞧你瞧瞧!”阮氏一手护着谢桐,一手指着谢琅,尖声站起来,“他这是恐吓我呢!你是比我年长还是比我辈分高?!太太不过是看在你是哥哥的份上劝你两句让你让着弟弟,你倒好!这还来劲儿了!你这是闹给谁看呢!奉告你,我们桐哥儿也不是好欺负的!”
谢桐是个刁猾的,闻声这话,当即就扑到阮氏怀里哭起来:“母亲救我!二哥要打我!”
素罗赶紧拿了薰香替她揉太阳穴,阮氏也陪着谨慎在旁递茶,一面挥手让谢桐谢芸退了出去。
公然,王氏正了神采,说道:“我传闻桐哥儿和芸哥儿上你们屋里玩去了,这很好,你们兄弟之间就应当敦睦才是。有甚么东西好玩的,明天我给你玩,明天你给我玩,最后还是你们的。犯不着为些个不值钱的物事伤了兄弟和蔼。琅哥儿你才回府,按理说我不该说你,可你毕竟年长,凡事要晓得相让,如果自家人之间就谦让不起来,那将来去了外头,又如何跟人打交道?你说是不是?”
“够了!”
谢琅双唇微翕,无言以对。她那里曾说甚么不好的话?的确就是说得太好,太滴水不漏,才会让阮氏如此不顾面子地跳脚。她们天然不会拿她如何,就只好将火气撒在她身边那些人头上。
朝廷那会儿便就下旨山西,以赋税嘉奖人丁迁徙保定河间两府,陈家就这么从山西过来落户到了保定府。陈家很快借着朝廷发下的赏银在清河县做起了买卖,见女儿有了心上人,陈掌柜便就把谢家太祖招赘做了上门半子。
王氏接茶喝了一口,又将之捧在了手里,说道:“我起初传闻这三丫头被二房宠坏了,三岁的时候用饭还连碗都不拿,常日里也非常的玩皮,何故这几日我看起来,她不但不恶劣,还非常地沉寂乖觉?你们听听方才她提及这番话来,竟不慌不忙,句句把桐哥儿顶到了点子儿上,哪像是个五岁的孩子?”
阮氏当即道:“恰是。”
她拍着大腿站起来,咬牙切齿隧道:“好啊!这谢琅面上看着一副绣花枕头样儿,没想到竟然一肚子坏水,本身不出面,倒调拨起幼妹来给我们尴尬!――太太,这事儿您可得拿出个章程来!要不然,这府里今后还不得被他们闹翻天了!”
谢琬睁大眼道:“年老是嫡长孙?那大伯是谁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