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她拿捏的李二顺见得她不止手腕狠辣,还非常地善于地痞恶棍,连宁家那种横行惯了的人都敢面不改色地招惹,内心早对她战战兢兢惶惑不已,不晓得她究竟另有几分深浅,眼下那里还敢不听话,赶紧颌首称是,顺服地下楼拜别。
回到府里她让玉雪把那包好的绸布给谢棋送去,然后将那两匹烟罗纱让玉芳送去给谢葳。
任隽哦了声站起来,诚恳地出了门。
谢棋不肯拜别,拿着面团扇坐到了王氏身边的锦杌上。
“……早就想过来与太太说说话,一向都不得闲,早上听管家说昨日是府上二女人的寿日,太太还让人去接隽哥儿昕姐儿过府来着,可可巧的很,这几日我带着他们俩随我们老爷去了田庄,昨儿夜里才返来,今儿来一是给二女人赔个礼,二是串串门。”
数着日子今后,倒是谢琅的试期在仲春十四,垂垂近了。这几日谢琅除了书院就是书房,就连用饭也在屋里,底子不见人。乃至于初七日谢棋生日,他也没去插手。
又不是丫环下人,得了两枝珠花就要跟人磕开端来,平白失了身份。任夫人看了眼眼角藏不住喜意、起家叩首的谢棋没说甚么,王氏倒是忍不住眉头动了一动,清起了嗓子。
王氏甚擅察言观色,见状便知任夫人此来并非串门这么简朴,便就与阮氏道:“你下去跟大厨房叮咛声,让他们把前儿那头新宰的鹿切下一条腿来,好生烹了,任夫人等闲不来,今儿定是要在这里住一夜再走的。”
阮氏不晓得那里做的不对,又怕氛围是以难堪起来,见任隽默不出声坐在一旁,并不像以往那般灵动活泼的模样,便又笑道:“三公子此番来府,可要留下来多玩几日罢?”
任夫人道:“提及来有些难以开口,也是我们两家这般要好,我才敢开这个口。我们家隽哥儿身上一向系着块翡翠,前些日子我俄然发明有好久没见他戴过了,问起他,他先说是放在了房里。但是过了些日子我还是发明他没戴,就问他身边的人,身边人说自打从谢府叨扰归去后就没见过这块玉。
“我就感觉不对劲,喊了他来细问,他抵挡不住,才说是落在了贵府。本日来便是想请夫人帮着问问上面人,但是我们隽哥儿不谨慎落在了哪处,让人给捡了去?若真是捡了,便请还给我们,我们天然以重金酬谢。”
王氏一面请茶,一面想起她先前所说那番话来,如此看来,他们昨日缺席谢棋的生日也并非有事绊着来不了,而是怕扫了谢棋的兴趣,成心避着这日过来。只是任隽明晓得这玉这般首要,却恰好瞒着不肯奉告父母,倒是蹊跷。
现在这亲赐的玉珮丢在谢府,特别两家干系又如此亲厚,王氏天然不能怠慢。
罗矩意气风发隧道:“那怕甚么?!他宁家也还没有跟谢家对抗的本领,就是有,我们几个也定然叫他动不得女人半根毫发!”
谢琬便依言再等等看。
王氏给了五两银子让阮氏去给谢棋治生日午餐,请了哥儿姐儿们上园子里玩。
任夫人忙道:“查问就成,千万不要伤了人家”
玉芳眉飞色舞地在旁给她擦动手上梨汁,说着宁大乙方才的窘态。就连“赵县令身边的”李二顺,也从旁旺旺地扇起了薰炉里的火。一帮家伙狗腿得的确不像话。
任夫人说到到里,王氏内心倒是一凛,阮氏曾经跟她提过多次谢棋心许任隽,常日里谢棋对任隽的依靠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总感觉他们还小,尚且没往这事上多想罢了。现在这任隽失了玉又瞒着不说,这又说了然甚么?难不成是他暗中把玉送给了谢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