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漕运之案的重审,各处城门的严守,季振元的书房被封,百官们再笨拙也看出来这是冲着谁来了。季振元是内阁首辅,他若倒了台,必然拉扯下一大帮高官大臣,而这些高位,早被很多人觑觎已久。以是这些日子参季振元一党的奏折竟如雪片般飞来。
他甘愿他们像别的勋贵那样出几个纨绔后辈。霍家的人太不像个依托皇恩度日的勋贵了,他们太向上,太合格,太刚正不阿。大胤朝需求忠臣,需求良将,但是当一个家属完美端方到无机可乘的时候,让人如何放心?
“皇上,刑部侍郎谢荣要求见驾。”
霍家子孙辈辈出英材,没有一个孬种,可恰是因为子孙太优良,让人感觉不安。
“再加派点人手!”
他承认他恨季振元,如果不是他,谢葳与魏暹的事不会被天下人晓得。如果这件事没败暴露去,谢葳不至于厥后一向找不到合适的夫家。如果不是拖得这么久待字闺中,也不会被谢琬有机可乘,设想将她嫁给了曾密……
季振元就在宫城外不远的季府里,但是现在他竟然拿不准以甚么罪名去捕拿他。以贪墨之罪,实在太便宜了他,可若以谋逆之罪,又没有确实证据――漕帮的人迟迟未曾缉捕到手,这使他一日比一日忧急。
门口黯了黯,谢荣在寺人引领下进了殿,也未曾昂首相看,走到丹墀之下便撩袍跪倒:“罪臣谢荣叩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