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现在,再无人敢有异言。
只要凌德清这时像是想明白了甚么,忽地挺直了身躯,笑了起来:“哈哈哈,本来你们竟是怕这些!我可不怕。老夫这平生行得端坐得正,先帝犒赏的半夷女,老夫全数叫她们把头发剃了,送入庙中。哈哈,你们这些人常日里笑我陈腐,现在却无话可说了!姓韩的,以是我不怕!就算你们杀了我,那也是师出知名!”
那啸声清澈透辟,直穿九霄,晁冲等人虽知他的坐骑便是所谓“天马”,但此前一向只见暴雪身形庞大,既未见其奔腾,也未见其野性,故而对“天马”一说尚存疑虑,现在听这马嘶如同龙吟,方觉震惊。
晁冲微微昂首,见韩枫面色沉郁,又道:“那些……那些夷人只怕一来就要……”
这时,又有人一溜烟跑到御书房来。看着那一地碎片,那人踟躇间用探听的目光看向了晁冲,咽下一口口水,也是咽下了一句话。
凌德清倒是先不耐烦了起来:“有甚么话你说便是,到这时候了,另有甚么避讳?”
韩枫心知这是暴雪感遭到了秦成和等人的气味,只怕不出一刻,那些夷族将士就会呈现在本身面前。他也晓得晁冲在担忧甚么,秦成和这些人不像代国的兵士,他们更“天真”,也更认准了一根筋,就是夷族被代国人欺负了这么多年,他们此行,是来报仇。
以是他来汇报,仍不知把话讲与谁听,以是才会游移。
一赏一还,他口中说是“人”,实则还不如“物”。
原放他们出去,事合企图多少。
那人并非寺人,而是侍卫,韩枫看他服色,认出他应是皇城城门之上的守兵。
但他仍然开了口:“你说吧,外边如何样了?”
晁冲说完,缓了缓,又道:“帝皇,您既是代国的帝皇,便该为代国的百姓卖力。这些夷人本是乡野粗鄙,与我们风俗分歧,更与我们代人有各种隔阂。这帝都皇城又是我朝历代基业正统地点,现在让这些夷人出去……只怕,只怕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