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瘦子道:“若不把后果结果都跟你说明白了,我也不放心。归正也不急在一时,你先好好吃着喝着,我们渐渐聊。来,给韩爷斟酒!”这最后一句话,天然是对两边的女子讲的。
阮瘦子道:“嗯。不过比来江南的私盐估客人又多了起来,越王奉了帝命,期限一个月,要我们必须把私盐估客抓住。”
这回阮瘦子没回话,林老板已嗤然笑了起来:“年青人就是年青人,想事情都这么简朴。江兴帮只是底下的叫法,叶长洲的实在身份但是越王四王妃的表哥,你没有真凭实据,动他一个尝尝?”
排在第一的当然是钱。金矿、银矿、铜矿都归帝都那位统统,办理开采也都由帝都直接派人前去卖力,每矿还设兵士防卫,就算是越王也无权过问辖内的“钱矿”环境,而各地若发明新的矿藏,则必须第一时候报到帝都,如有耽搁,按谋反论处。
林老板道:“官盐赚得少,私盐赚很多。说不定越王还在里边插了一脚,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又能说甚么?”
一双素手斟着清洌的桂花酒到了韩枫唇边,韩枫见斟酒的恰是刚才被阮瘦子怒骂的妓女。她稚气未脱,看模样只要十四五岁,清楚还只是个孩子。她双手指尖都涂着蔻丹,在那青瓷旁愈发衬得指尖殷红,青瓷清透。他看她眸中泪水未退,双手发颤,心知她这会儿必定极是惊骇,只怕本身也跟那阮瘦子一样,稍有不快便对她吵架。韩枫心中一软,低声说了句“感谢”,没有接酒,反是往前一倾身,就着那女孩子的手喝了一口酒。
而这阮瘦子、林老板、方老板和扈老板敢大摇大摆在江上包花船,敢在一群女人面前高谈阔论,并且身宽体胖,天然是官盐,而非那些起早贪黑谨慎被抓的私盐估客。
韩枫怕阮瘦子还要打她,忙拉她坐到本身中间。他这会儿没心机去想一会儿的事,只想着承诺这女孩子跟着本身,阮瘦子天然再不会对她发脾气。但是那几人见他行动敏捷,相互都相视而笑,暗忖这年青人见色起意,倒也轻易对于。
喝罢吃罢,酒过三巡,女子们都离席撤去,男人们终究重回正题。
阮瘦子一脸苦笑:“官府哪是说理的处所?让你抓,你就要抓。上边说了,如果抓不住私盐估客,就要把我们几个绑了当作私盐估客交差。归正想当官盐盐商的人排着队比比皆是,让谁做不是做呢?”
林老板朗然道:“好!既如此,这个忙非韩老弟莫属了。”
韩枫最见不得男人欺负女子,只是碍着这会儿不能跟阮瘦子翻脸。他见那女孩子哭得梨花带雨满脸委曲,忙柔声道:“没事没事,不过是酒罢了。泼到衣服上便当是我喝了不好么?也用得着这般难过?”
“小女子……小女子婉柔。”那女孩子颤颤巍巍地说了一句,夹着哭声。
排在第三的,就是盐。盐跟饮食息息相干,一顿饭没有盐能拼集,但顿顿没盐的话……不出一年,一家人都要变成瘘病鬼。上至代帝越王,下至百姓百姓,没人离得开盐,是以不得不管,不能不管。但是盐不比之前的金银铁铜,海边有海盐,井水有井盐,传闻也谛人住的处所另有盐湖,官府想不让别人插手都难,为此,便有了盐商。
韩枫恍然:“江兴帮就是私盐估客?既然晓得了,直接让官府派兵剿了他们就是!”
排在第二的则是兵器,也就是铁矿。但是铁矿相对起上边那三种矿藏而言,办理的就要宽松一些。以邢侯办理的平沙城、离都一带为例,离都的铁矿的办理全权由邢侯卖力,每月有帝都派人监察,不过监察使不需求到离都去,只要呆在平沙城中查验铁矿的数量质量便可。别的,因为平沙城远处边陲,邢侯常日要卖力防卫戎羯人南下,是以就算多开采出一些铁矿本身制成兵器,只要不超越军队的例制,那么监察使就睁只眼闭只眼当作看不见。在代国上层眼中,说到底兵刃要由人来用,我都管住你的钱了,你拿甚么钱去招兵买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