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流烟严峻的握住了云若的手,抬高声音问道:“若儿,能行吗?”
屏着气写下最后一个字,云若将笔扔在桌子上,敛着眉恭敬的说道:“写好了。”
云若给了两人一个安抚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结案桌前悄悄的提起了笔。
江语柔白净的脸顿时变得酡红,敛眉含笑,声音轻柔得如同她弹奏出的琴声一样,“王爷过奖了。”
很快的,身后的侍女就捧着笔墨纸砚上来,放在中间的桌子上,又体贴的磨好了墨,静候在一旁。
江语柔微微拂动裙摆,脸上挂着恬然的笑意,悄悄的从琴案前站了起来,红唇微微动了一下,巧笑嫣然的说道:“献丑了。”
笔锋悄悄一转,落在了湖边,刷刷的,湖边悄悄伸展着腰肢的柳树垂下碧绿的丝绦,顶风招展着,构成了一幅最斑斓的风景画。
云若微微哈腰鞠了一个躬,看着上首的司徒炫明,如珠玉般的清脆嗓声响了起来,“江蜜斯的琴艺登峰造极,小女自认没有那样的本领,那就画一幅画来为各位助扫兴吧。”
司徒炫明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鼓掌,看向傅流烟,赞美的说道:“流烟,你这个mm还真有点意义。”
司徒炫明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画递给别人,让别人传阅去了。
云若敛着眉,含笑着说道:“公子不是看到了吗?”
云若的目光穿过窗棂,落在了远处一望无边的湖面上,嘴角出现了浅淡的笑意。
一片碧绿的深处,静悄悄的停着几只素净的画舫,画舫上,美人如玉,迎着风,吹弄着箫,更加衬得湖面的广漠。
饱满的墨,渐渐的落在了宣纸上,行云流水般的勾画出了一望无边的湖面,覆盖着厚厚的荷叶,和数不清的或盛开,或抽出花骨朵,或半开的荷花来。
而那些等着看云若笑话的江语温和周芝兰等人,恨得几近咬碎了一口银牙。
“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诗画相结,相得益彰呀。傅二蜜斯真是名副实在的大才女啊!”
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碧纱窗下洗沉烟,棋声惊昼眠。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
席间已经有人不客气的笑了起来,就连司徒炫明俊美的脸上都挂上了一层薄薄的笑意,好笑的看着云若。
温憬然的脸上也挂着笑容,悠然得意的倒了一杯酒,向着云若举杯请安,畅快的笑了起来,“傅二蜜斯真是女中豪杰啊。”
站在云若身后的丫环早已经谨慎翼翼的拿起了画走到司徒炫明,恭敬的传到他的手里。
上好的狼毫笔沾上了墨,饱满的滴下水来。
另一边,傅玉霜的指甲早已经紧紧的扣进了云若的肌肤里,疼得她几近要叫出了声音。
江语柔的脸已经青一阵红一阵的了,恨恨的瞪着云若。
这个死女人,竟然敢将一个青楼女子和语柔拿来相提并论,真是气死她了!
边上的温憬然奇特的看了一眼司徒炫明,忍不住凑上来一看,脸上显出了震惊的神采,喃喃的说道:“太妙了,的确绝了!栩栩如生啊,的确画活了一样!”
云若无辜的眨了眨眼,笑嘻嘻的说道:“这么美好动听的琴声只要倚红楼的花魁苏盈盈能够和江蜜斯相媲美了。”
司徒炫明利落的说道:“来人,文房四宝服侍!”
说着脚步微动,袅袅娜娜的回到本身的位子上,娇羞的低下头去。
傅流烟吊在胸口的大石头落了下去,温润的脸上挂着如沐东风的笑容,谦善的说道:“温公子,客气了。”
司徒炫明饶有兴趣的目光落在云若的身上,眼底闪动着看好戏的意味,他慵懒的抚摩着酒杯,语气暖和的说道:“傅蜜斯,你就让我们见地一下你的风采吧。”